楚霁川以手肘撑在床上,在脚踝处有了冰冷的触感之后,被褥遮掩的地方更不受控制。
他微微仰着头,好看的下颚线绷成了弧线,突出的喉头滚了又滚,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嘴缝里溢出,抓心挠肝,难以言喻的感觉似要喷涌而出。
他将头往一侧别过,细碎的喘息埋进了被子。
此时此刻,陈岁桉真的有了一种欺负楚霁川的感觉。
在与他的关系之中,楚霁川是被攻略者,而她为了苟命,自始至终都是处于劣势一方,掌握着主动权的似乎永远都是楚霁川。
最初见他的时候,他就高高在上,站在台阶最高的位置,手握权力的象征,掌控一国的生死。
而她匍匐在他腿边,从他指缝之间寻找一丝残喘活命的机会。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就在她的手下颤栗着。
寂静的卧房内,铃铛碰撞的声音遮掩着他散在被褥中的喟叹。
他自以为小心翼翼遮掩的声音全被她听到了。
由坏人变成好人需要克制,需要忍让,需要时时不能懈怠,日日三省自身。
可是学坏就仅仅只需要一瞬间。
陈岁桉看着楚霁川隐隐颤抖的身子,只想让他更难受几分。
她伸手撩起本没有必要撩起的裤脚,手离开布料的时候,尾指像是带了钩子,在楚霁川的小腿肚蹭了又蹭。
楚霁川的一只手肘已经支撑不住,他仰头的幅度更大了几分。
还不够,陈岁桉坏心眼的想。
他还没出声,没将其完全掌控的不满足感一点点攀爬,盘踞陈岁桉的内心。
她一手握着楚霁川的脚腕,一手拿着银镯,自他的脚尖出开始,一点点将银镯往上,套在脚踝。
楚霁川另一只手肘终于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跌在了床上,凌乱的布料皱的不成模样,拿笔研磨,执掌天下人生死的手此时紧紧攥住手下的衾被。
冰凉又柔软的触感先是到了他的小腿,接着又攀上了他的脚尖,然后像是水中浮游成片,一点点游到了他的脚踝处。
楚霁川的脑袋近乎空白,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甚至顾不得被褥之下不正常的形状会不会被陈岁桉发现。
脸埋进被子,掩住了口鼻,他逐渐不能呼吸。
本能的,楚霁川将脸又转了回去,一双眼睛更是多盛了几瓢水,像是离了水的鱼乍回水中,楚霁川终于得以大口呼吸。
陈岁桉看着戴好的脚镯,听着耳边传来的,已经无法掩饰的声音,盘踞在心快乐一点点扩散,她终于满意了。
陈岁桉看着手下动弹不得的一条腿,伸出一根手指拨了一下缀在楚霁川脚边的铃铛。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陈岁桉猛然俯身。
她趴在楚霁川的耳边说:“戴好了,你喜欢吗?”
带着馨香的呼吸长了爪子,在楚霁川的颈间挠了又挠。
抑制不住的闷哼从楚霁川的齿缝跑出来,身体的主导权已经不在他了,他未敢看陈岁桉一眼,在她的身下战栗起来。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寂静漆黑的夜里,像是看到了一簇礼花倏然炸开。
他额头是细密的汗水,整个人脱力一般躺在床上。
陈岁桉从袖间拿出一方手帕,将楚霁川的汗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