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榛也甚是疑惑呢:“没有。”
按道理,主君一路势如破竹攻破城门,怎么看都应当登基的。
就是不登基,挟天子令诸侯的事也不妨一做。
可主君连个官职都没为自己谋。
楚霁川的记忆像是不清晰一般又开口道:“我是何时攻的城?”
张榛依旧回答:“去年此时,再过两个月,便整整一年了。”
楚霁川点点头。
已经一年了啊……
只是为何他没有死在一年之前。
楚霁川仔细回想了这一年的生活,倒颇有几分贤臣的味道。
让傻子小皇帝登基了,每月都要去上几次朝,去樊楼,大相国寺,还有夜市。
想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如此厌恶佛的人,会在浴佛节那日去大相国寺?
不仅是大相国寺,他还自己去逛夜市,还去买了个孩童玩儿的竹笼儿。
玩具买来作甚?
他又并无子嗣。
若说是买给他自己玩的,这实在是无稽之谈。
楚霁川仔细想着这一年的生活轨迹,每一件都能和下人说的对应上,但是每一件都不是他应当去做的。
他的生命,应当终止在一年前。
楚霁川摸出了一把匕首,以指腹试着刀刃。
匕首开过刃,锋利异常,楚霁川的手被瞬间划破,血渗透出来。
楚霁川逐渐感觉到兴奋。
他应该用这把匕首贯穿自己的胸膛,但是他没有。
他并不想死了。
若让他说几个不想死的理由,他也说不清晰。
他将这一年的回忆翻来覆去的看,始终没有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切都太过平常普通了。
这种平常几近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