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这一嗓子不要紧,殿中的人竟然哗啦一声全部跪下了。
朝露被她?吓了一大跳,摆手道:“快起来!”
“是!”侍者中气十足地答道。
朝露还?想再问几句,但见?殿中之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感觉有些不自在:“你们都出?去罢。”
侍者再次中气十足地答了个?“是”,随即不等?朝露说话,自己也跟着众人退了出?去。
朝露:……
这几日的吃食和清水都被搁在她?的床头,她?心思太乱,不是在想砸开手腕锁链的办法就是在睡觉,如今结界散去,朝露在这日傍晚终于逮到一个?给她?送水的人,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见?你们尊上。”
那人为难道:“尊上想来见?您的时候自然会来的。”
朝露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他。”
那人道:“先前您醒来之时便有人去报过了,尊上不来,自然是因太忙。”
朝露道:“那你便通报一声嘛。”
那人哆嗦一下:“无?事通报,小人不敢。”
朝露左右环顾了几圈,拎起手边的锁链往自己脖颈上绕了几圈:“你就告诉他,他再不来,我就……”
谁料她?还?没有说完,那人便心领神会地“登登”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声疾呼:“不得了了,夫人要自戕!”
朝露半是欣慰半是心情复杂地拎着手中的链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继续缠着。
魔宫有这些灵光的下属,怪不得这几年将仙门逼得退居一隅。
她?拽着锁链等?了许久,哈欠连天,正当她?以为今日不会有人来的时候,空气中漂来一股兰花的熟悉气味。
穹顶黑洞洞的,是一个?无?星无?月的深夜。
江扶楚的脚步很轻,比猫踮脚走路还?要轻,朝露眯着眼睛,看见?他的影子走到近前。
一只苍白的手拨开了床幔。
她?眼疾手快地捉住了那只手,低声道:“别动。”
江扶楚顿了一顿,隔着床幔道:“你醒了?”
被她?抓住的那只手试探性地动了动,顺着下巴向脖颈摸去。
指尖触过冰凉的锁链,江扶楚在帐外轻笑了一声:“哎呀,师妹还?真想把自己吊死不成?”
朝露双手握着他的手腕,本想将他的手别开,江扶楚却顺势前倾,越过月光一般的床幔,直直地将她?仰面摁在了榻上。
颈间落下冰冷的吻,他舔舐过她?没有佩戴饰品的耳垂,声音微哑:“好凉。”
方才那只手一圈一圈地将她?脖子上的锁链解了下来,朝露咳了两声,想推开他,没推动,只好放弃:“你什么意思?”
江扶楚懒懒地问:“嗯?”
朝露道:“这些日子,你在这里一番布置,什么意思?”
江扶楚沉默了片刻,又笑起来:“你怎么明知故问。”
朝露双手扶着他的肩,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