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台上,白玉栏杆落雪,如银龙静卧。
两张新诗被小心收整,夹在了厚厚的昔年旧忆中。
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
每日清晨,曙光尚在与夜色缠绵,太子便起身。
庭院中,前夜堆积的雪如同柔软的绒毯,他先是细心清理,扫帚划过雪地,发出簌簌轻响,似是雪在轻吟。
而后,他便在这一方天地练剑习武,身姿矫健,剑影如电,每一招每一式都带起晶莹雪花,在晨光中纷飞旋舞。
郑鹤总是在一旁静静观望,有时,他们会从东宫的角落翻出陈旧破损的古籍或秘籍,那些书卷满是岁月的沧桑,纸张枯黄脆弱,边角破碎不堪。
郑鹤便会轻伏在一旁的石桌,如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尝试修复。
更多时候,他跟在严孤山身后,模仿学习那些简单招式,动作虽略显生涩,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严孤山见状,笑着调侃:“你如今是鬼魂之体,无需习武,为何突然有此兴致?”
郑鹤仰头,展颜一笑:“我在殿下的话本中看到,鬼亦有消亡之危。从前因我慵懒,身子虚弱,才有此下场,当吃一堑长一智嘛。”
严孤山听闻,知道他也是看开了,也乐得带他一起练。
没想到还真有点成效,不过不是两人原想的那样。
一日,郑鹤似有所悟,竟发觉自己能飘然而起。可一个人胡乱飘飞的画面还是透着几分诡异,两人相视,都觉这视觉效果略微吓人,还是作罢。
不过,太子从野史中读到一则《掌上舞》,灵机一动,觉得可与郑鹤共同尝试。
郑鹤一听,也是眼中一亮,二人一拍即合。于是,大半个冬天,他们都沉浸于此。
他们特地邀请李源和金环前来观赏。
表演之时,阳光仿若碎金般洒落在庭院的雪地之上,熠熠生辉。
严孤山身着一袭劲装,手持宝剑,立于雪地中央,宛如雪中战神。只见他剑眉一挑,身形闪动,宝剑出鞘,瞬间带起一阵雪雾。
郑鹤身姿轻盈似仙,与严孤山的剑紧密相随。
他的身形灵活至极,如同春日里随风舞动的柳絮。足尖轻点剑尖,如蜻蜓点水般轻盈,每一次触碰都让他的身体借力翻飞。
他的身姿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似与剑融为一体。
时而如惊鸿照影,动作敏捷矫健,在剑的光影之间穿梭自如,那瞬间的爆发力仿佛能冲破一切束缚;时而似游龙戏凤,灵动飘逸,环绕着剑身旋转,衣袂飘飘,似有仙风拂面。
仿若超脱了生死的羁绊,美到了极致,令人不禁沉醉其中。
金环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惊叹与自豪,双手不停地鼓掌,口中夸赞:“公子,您这飞天之姿,真是翩若惊鸿,宛若天人啊!”
李源在旁看着,笑着摇头,恐怕在金环眼中,自家公子无所不好,无论表演如何,他都会热情夸赞。
太子潇洒地旋身,稳稳接住郑鹤,将他轻放于地,带着期待看向李源,笑问:“大人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