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策听闻此言,上下打量着太子,就像看着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冷哼一声道:“殿下,您莫不是在说笑?您可知您在自己说什么?我周氏一族对朝廷忠心耿耿,我姐姐在宫中更是尽心尽力。您还是不要做这等白日梦了,以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太子的目光深邃如渊,直直地盯着周传策,继续说道:“周将军,你莫要小看本宫。本宫近日来得了一场奇遇,仿佛是上天的指引,已经悟到了仙家法术,此乃神明相助。如今,我是顺应天意,要整顿这混乱不堪的宫廷。”
周传策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祠堂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边笑边说:“仙家法术?殿下,您莫要在此胡言乱语了。”
然而,太子并没有理会周传策的嘲笑,他神色严肃,缓缓抬起手臂,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着周老将军的牌位直直地指去。刹那间,原本稳稳放置在神龛上的牌位像是受到了一股强大而无形的力量冲击,哐啷一声,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那声音在寂静的祠堂内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周传策呆若木鸡。
牌位上雕刻的古老字迹在扬起的灰尘中若隐若现,仿佛是祖先对这突如其来变故的惊愕。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传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其实,这一切都是郑鹤所为,但周传策对此一无所知,怪只怪他从前没见过郑长忆。
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让他全身发冷。
太子看着周传策惊恐万分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在周传策看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紧接着,太子不慌不忙地打了一个响指。
就在响指声响起的瞬间,原本安静的祭台上,两盏烛火突然燃起。
那火焰燃烧得极为旺盛,火苗高高蹿起,橙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在没有任何外力点火的情况下,就这么凭空出现。烛火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仿佛是鬼魅在舞动,映照着周传策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容。
周传策本就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处理家族事务,他都会遵循各种迷信习俗,以求神灵庇佑。
在他的观念里,世间万物皆有灵,神灵的意志不可违背,而这些诡异的现象无疑是神灵对他的警示。
如今看到这一系列违背常理的诡异场景,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开始在脑海中胡思乱想,难道太子真的得到了神明相助?难道这是上天对周氏一族的惩罚?
而太子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看着周传策的反应。
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那尚未燃尽的香烛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
太子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周传策,不再有丝毫的迂回,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周将军,父皇心中对你还是有所器重的,他是想留你继续为朝廷效力的。
但你也该清楚,你长姐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父皇的底线,他肯定不会再忍耐了。
眼下对于你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和你长姐断绝关系,彻底撇清自己。
唯有如此,父皇或许还能念在你为朝廷立下的军功,饶恕周家的荣耀和保全你们的性命。”
周传策听闻此言,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咬着牙,大声质问道:“你是想报私仇吧?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地打着为朝廷着想的幌子了。”
严孤山却并未动怒,反而笑了起来,笑声中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是啊,周将军,我就是要报私仇,杀母之仇如何不报?我母亲含冤而死,这笔账我怎能不算?”
周传策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你可真是会找借口。”
严孤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闪过一丝被气笑的神情:“周将军这话可真是把我架起来了。
且不说你长姐在宫中这些年横行霸道,她手上沾染的无辜之人的鲜血都快能去拟帐下领军功了,这些人命难道就不是命?
就单说她是如何逼死我母亲的,你可曾想过,我母亲当时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她被你长姐百般刁难、陷害,最终含恨而死,你长姐可有过一丝怜悯?她在作恶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是个女人?”
周传策一时语塞,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眼中的愤怒与犹豫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复杂。而太子则冷冷地看着他。
周传策听闻太子的话后,顿时恼羞成怒。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在这愤怒的驱使下,他猛地一个箭步冲向祠堂一侧的兵器架,伸手握住了一杆长枪。
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转身朝着太子严孤山冲去,枪尖直直地指向严孤山的咽喉。
那枪尖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饮下太子的鲜血,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意。
周传策:严氏祖传神经病?
太子严孤山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一种嘲讽。
他微微抬起下巴,直视着周传策那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面容,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他的这种镇定在周传策看来,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挑衅,让周传策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