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鹤听了太子的话,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殿下,您此举虽然暂时唬住了周传策,但毕竟是拿自己的名声冒险。若是此事传了出去,恐怕会对殿下您有所不利啊。”
严孤山摆了摆手:“他如今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宣扬这些。更何况,在这宫廷之中,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能掌控局势,些许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郑鹤微微皱眉,眼中的担忧并未因太子的话而减少,他继续说道:“殿下,您就那么确信周传策会叛变?这一步棋实在太过冒险,若他没有如您所愿,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可能付诸东流啊。”
“叛变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结局,但是如果他不放弃周后,我们也有对策。”
他缓缓走到窗前,背对着郑鹤,目光望向窗外那被月色笼罩的花园。沉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第二种对策就是让他知晓我的‘弱点’,让他有胆量迈出那一步。周传策此人,野心勃勃,他怎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我给他制造了一个可以将我彻底击垮的幻象,他必然会为了心中的欲望而孤注一掷。”
严孤山转过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察人心的锐利,“而且,我对他的了解不止于此。他与周氏一族早已对我严氏心怀不满,他们暗中的小动作从未停止。这次,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导火索,让他们自以为可以将我一举消灭,从而将他们的阴谋提前暴露在阳光之下。”
郑鹤听着太子的分析,微微点头,但仍有些不安:“可万一他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呢?或者他在行动之前将此事告知陛下……”
严孤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打断了郑鹤的话:“他不会的。周传策自负至极,他自认为看透了我的‘弱点’,这是一个可以让他名垂青史的机会——亲手扳倒无能的太子,扶持新君,成为权倾朝野之人。
这种诱惑对于他来说,远远超过了向陛下告密所带来的利益。
况且,他若告知陛下,他又能得到什么?陛下本就对周氏有所忌惮,他不会轻易相信周传策的片面之词,而周传策也不敢轻易冒险去触怒陛下。”
严孤山又盘算了几种可能性,只觉身心俱疲。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榻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躺了下去。
郑鹤看着熟睡的太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一旁的被子,小心翼翼地为他盖上,然后转身去将烛火一一熄灭,只留下一片静谧的黑暗。
然而,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太子陷入了一场旖旎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严孤山在朦胧中似乎感觉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靠近。那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妖精,轻盈地移动着,慢慢地爬到了他的身上。
他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处,那人低声嗔道:“殿下不愿意和我云雨,原来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啊……”
严孤山虽在梦中,却下意识地知道来人是谁。
他咬了咬牙,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猛地伸出双臂,将那人紧紧抱住,稍一用力,便把那人拉到自己腿上放好。
他的眼神中满是委屈,如同一只被主人冤枉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说道:“长忆,旁人不知我,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到底行不行吗?”
那人听闻此言,发出一阵轻笑,笑声似狐狸尾巴一般,轻轻蹭过,挠得人心痒痒的。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太子的脸庞,笑道:“是吗?那殿下就来真枪实棒地试试嘛。”说着,便凑上前去,主动吻上了太子的嘴唇。
在这激烈的亲吻中,太子只觉得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身体变得越来越燥热。
一切是那么真实,他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他翻身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少年人的欲望压抑了太久,只有在梦中才敢把冲动送上了顶点。
身下人喘息间,突然捧起他的脸,轻声喟叹:“殿下如今……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太子一愣,仿若从云端被狠狠抛下,猛地惊醒过来。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的迷离与欲望尚未完全褪去,豆大的汗珠和眼泪滚滚而落,顺着脸颊滑下,打湿了枕头。
他的视线逐渐清晰,下身那难以启齿的状况让他的脸庞瞬间如同被火烧一般。
此时,身在书房的郑鹤刚刚匆匆赶来,他本是听到寝宫内传来的异样动静,担心太子遭遇不测。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场景却让他瞬间愣在原地,太子那惊慌失措又尴尬万分的神情尽收眼底。郑鹤看着太子,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嘴角微微抽动,似是想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郑鹤轻咳了一声,那声音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寝宫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将视线从太子身上移开,转身背对着床榻,试图让彼此都能从这难堪的局面中稍稍解脱。
他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的尴尬。
严孤山则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那“咚咚”的心跳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简直震耳欲聋。
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眼前人。
郑长忆死后,从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没想到这第一次入梦,竟是如此香艳而尴尬的春梦。
就像金环说的那样,郑长忆来京数年,身形样貌几乎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