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在宣武门下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在周围官员的心上,令他们无不心颤。
乌云迅速聚集,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刹那间,豆大的雨点如倾盆般洒落。夏日的滂沱大雨如同天河决堤,那雨滴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巨大的水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不少太子党的官员和一些新上任的官员听闻太子被杖责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来。
他们不顾大雨的倾盆,纷纷涌入宣武门下,毫不犹豫地跪下,为太子求情。雨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顺着他们的脸颊流淌,可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对太子的敬重和对皇帝的哀求。
刘丞相高呼:“陛下,太子殿下一片忠心,万望陛下息怒啊!”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
“父皇,您看看如今的大齐,百姓因旱灾而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这难道不是因为那些错误决策导致救灾不力吗?国库空虚,却将大量钱财耗费在这虚假的求仙问道之上,长此以往,大齐的根基将被腐蚀殆尽啊!这都是紫虚观那些恶人的阴谋,他们是要把大齐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啊!”
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被生生撕扯出来,带着鲜血的味道。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完全吞噬。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扶手捏碎,身体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对太子的呼喊充耳不闻,心中只有被忤逆后的滔天怒火。
随着杖责的持续进行,太子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那原本华丽尊贵的服饰早已变成了破碎的布条,与血肉粘连在一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拉风箱,发出粗重的声响。但他的眼神依旧如炬,直直地望着皇帝,那目光中没有丝毫对刑罚的畏惧。
宣武门下,大雨如瀑,仿佛天河决堤。
那雨滴如同千万支利箭,从天空射向大地,砸在石板上,溅起高高的水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淹没在它的狂暴之中。
雨水汇聚成湍急的水流,在地面上肆意横流,模糊了人们的视线,整个世界都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水帘所笼罩。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眼中的怒火在雨幕中依然清晰可见,他怒目圆睁,从龙椅上猛地站起,声嘶力竭地吼道:“谁若再为这逆子求情,休怪朕不念旧情,一律贬官!”
那声音如怒雷般在雨中炸开,让每一个人都心头一震,原本蠢蠢欲动的求情者们顿时噤若寒蝉。
然而,李源毫无畏惧之色。他身姿挺拔地跪在队伍最前方,宛如雨中的礁石,任那暴雨如注,只是坚定地望着皇帝。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脸颊不断流下,他却浑然不顾,以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高喊:“陛下!太子殿下对大齐忠心耿耿,犹如日月昭昭,天地共鉴!”
他的声音在暴雨的喧嚣中如同洪钟大吕,穿透力极强,打破了那令人压抑的沉默。
李源的喊声就像点燃了一把火,原本因恐惧而沉默的官员们,随着李源的带头,更多的声音在雨中响起。
“陛下,太子殿下一心为国啊!”“陛下,紫虚观的阴谋不可不察,太子是为了大齐啊!”“恳请陛下明鉴,饶了太子殿下!”
呼声此起彼伏,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向着皇帝滚滚而去。
暴雨如注,仿佛天公震怒,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淹没在这无尽的水幕之中。
狂风裹挟着雨丝,如锋利的刀刃般肆虐,抽打着在场每个人的身躯,让人几乎无法站立,视线也被这白茫茫的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混沌与狂暴之中。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因愤怒而变得狰狞可怖,那涨红的面容仿佛要滴出血来。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眼中燃烧着的怒火几乎要将这漫天的雨幕都点燃。
他气得浑身发抖,身体如筛糠一般,双手死死地抓住龙椅的扶手,那力度之大,使得坚硬的扶手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反了!你们都反了!”皇帝的怒吼声如同滚滚惊雷,在暴雨和狂风中炸响,那声音中蕴含着无上的威严和盛怒,“朕的旨意如同废纸吗?暗卫!还不速速给朕拿下他们!”
然而,他的咆哮如同石沉大海,只有暴雨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宣武门广场上回荡,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一个暗卫的身影出现。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试图在那如注的雨幕中找到一丝希望,找到那些本应护驾的身影。
但四周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肆虐的风雨,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
就在这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时刻,宣武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那马蹄声如战鼓擂动,在暴雨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们的心弦上,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只见一人骑着一匹浑身乌黑如墨、鬃毛飞扬的骏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那马身姿矫健,四蹄在雨水中踏出一片片白色的水花,每一次踏地都溅起高高的水幕,如同蛟龙出海,在这暴雨的世界里肆意奔腾,速度之快,仿佛要冲破这雨幕的束缚。
马上之人身披一副寒光闪闪的精钢盔甲,那盔甲在雨中泛着冷冽的光,雨水打在上面,瞬间化作无数晶莹的水珠飞溅开来,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层如梦如幻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