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府。陈平收到陈媛芳要见他的消息后,匆匆赶到翡翠苑。“嘭!”陈平双脚才刚迈过翡翠苑偏厅门槛,陈媛芳砸出的茶盏刚好落到他脚边,杯子瞬间四分五裂,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茶水溅了一地。有瓷片和茶水飞溅到陈平的裤脚,随后碎瓷片落地,水珠则留在了他的裤腿脚上,湿了一小片。陈媛芳满脸的怒气,“在侯爷身边待久了,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了吗?”“夫人这是何意?”陈平皱眉,实在不明白陈媛芳为何突然发火,他什么时候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了?陈媛芳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问我这是何意?”她快步走到陈平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出去。“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陈平的半边脸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陈平微微一怔,完全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动手打人,眸色中一闪而过的愠怒,他垂下眸子,再抬头时眸色恢复如常。“把谢乐清娘仨从侯府里赶出去,不是陈夫人您一直以来所求之事吗?如今侯爷同她和离,应该正合夫人的意,夫人您该高兴才是,如今这般又是为何?”他自然知道陈媛芳更乐意见谢乐清被休弃,可休弃与和离不是她陈媛芳一人说了算的,更不是他一个小厮能左右得了的。至于侯爷跟谢乐清和离之事,他也是在那对母女带人搬东西出府坐马车离开后才收到消息,在那之前,他正饱受着万蚁啃骨之痛,哪有闲暇功夫去管他们到底是和离还是被休?他早受够了万蚁啃骨之苦,奈何先前大话已经放了出去,他再想到裴晚晚跟前去表忠心,也已经晚了,那人的眼睛多毒呀,如何能看不出他去也只是权宜之计?如今却要受陈媛芳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和打罚,他也是人,也会贪生怕死,若她继续如此,那他也不介意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的人。陈媛芳指着陈平的鼻子,“你区区一个奴才,居然也敢来反驳本夫人?你算哪颗葱……”她抡起手来,想再一巴掌打下去,陈平却错开了脸,她直接扑了空,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扑倒在地。“你……”陈媛芳怒不可遏,回过头来,还想冲过去给对方一巴掌,却被陈平狠厉的目光给吓住了。“陈夫人,你若继续发疯,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来,这些年来你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什么意思?”陈媛芳依旧怒气冲冲,气势却弱了几分,心里直打鼓。她千算万算,算到裴柏良会把谢乐清赶出侯府,算到裴柏良会把她抬为正妻,却没算到裴柏良把谢乐清的嫁妆全还了回去。更没算到在那之前,裴柏良已给了裴晚晚一大笔银子,他甚至连西街那座宅子都过户给了谢乐清那贱人!这么大的事,陈平居然没跟她汇报!如今的侯府,没了谢乐清的那些嫁妆,就跟剩下个空架子没有区别。这些年来,她能在侯府作威作福,吃的用的全来自于谢乐清的那些嫁妆。侯府的粮食,来自谢乐清的米粮铺子,侯府上下的新衣,全来自谢乐清名下的锦绣轩,她和娇娇的胭脂水粉还是来自谢乐清的凝胭坊……可这都是从前,从前这些东西她要多少随时去铺子里取,或者是让伙计把东西送到府上来。如今倒好,什么都没了!她居然今日一早才收到消息!没错,裴柏良是把那对母女赶出了侯府,甚至裴光光的名字也从族谱中划去了,他还给她们写了断亲书和保证书,可他也把所有铺子都给了谢乐清!凭什么?这七年来,那些铺子在她的手上经营得有声有色,她辛辛苦苦经营那么长的时间,到头来他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全给了回去,她这些年的劳碌算什么?:()绾绾不是晚晚:都重生了谁还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