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说了这么多,这个计划还是不完全,萧融决定今晚熬个夜,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全都捋一遍,会议到此结束,大家各自散开,不止是萧融需要去想想,其他人也需要去想想。
像佛子,他想着要不要主动请缨做这个使者,而像虞绍燮,他想着要不要再劝劝萧融,即使这个计划可行,也不一定非要让大王亲自去做。
至于原百福,他终于亲眼见识到了屈云灭和萧融相处的模样,而这真实的情景,比他所能想象的最糟糕情景、还要糟糕许多。
萧融甚至都不需要劝屈云灭,是屈云灭观察他的脸色,才会说出自己的下一句话。这可真是……
好让他窝火啊。
真情流露
有句浪漫的话叫做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萧融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哪个文艺青年说出来的,首先古代从来都没有只够爱一个人这一说,看看公孙元,他的后院都快凑够一支足球队了,另外,能说这话的人他的时间一定相当不值钱,所以才能在极度缓慢的书信往来当中品味到所谓的浪漫。
萧融是实用主义者,他看不惯这句话很正常,而还有一个人看不惯这句话,那就是自从中秋夜过后,再也没体会过什么叫快乐的宋铄。…………
佛子出发的时候,宋铄的风寒还没好,虽说不再发热了,但他那鼻头红的像是换了个人种一样,里面还有液体总想流出来。
弥景看他这模样,满面都写着复杂,他有心让宋铄回去,但宋铄偏不,他一定要出来送弥景,后来弥景还听到他一边吸鼻子,一边小小声的嘟囔:“好歹相识一场,这最后一面我总是要见一见的。”
弥景:“……”
这王府当中最不会跟宋铄一般见识的人就是弥景,所以他听见了也就当做自己没听见,转身上马,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官道上,而宋铄揣着手,默默无言的目送他离开,不管他刚刚说了多么欠的话,这一刻他都由衷的希望弥景能平安。
还有萧融,还有虞绍燮,还有虞绍承,还有大王。……
他不想总是做那个送人离开的人,更不想在无尽的牵挂当中,最后等来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他才二十岁啊,分明是该让别人担心他的年纪,怎么如今倒过来了呢?
宋铄恹恹的低下头,转身回去了。*
而在佛子已经在军营当中安顿下来的今日,宋铄的病情——更差了。……
没办法,萧融是假的病弱,而宋铄才是真病弱,本来免疫力就不行,后来又接二连三的受打击,如今心理压力更是飙升到了临界点,他不病才怪呢,而且越病他越着急,他想赶紧好起来,继续在陈留城主持大局,可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宋铄如今不止是鼻头红红,整个三角区都是红红的。
高洵之过来看他,差点没把这个浑身上下都在冒病气的人跟过去那个滑头滑脑的宋铄联系在一起,一言难尽的坐到他身边,高洵之忍不住说道:“如今我明白你祖母为什么给你起名宋遣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