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勉和‘袁贺秋’站在城墙之上,望着昔日还清冷的街道之上到处是向外奔袭的百姓,好在这些无辜之人成功从这里逃了出去。“小姐,预计到晚上,所有百姓就会离开这座城了;但我还是找不到重姑娘母子,你假扮袁公子迟早会被识破的,若是不能成功,求您先出城去。”谢毓晚以死相逼入得城来,但袁贺秋多多是避而不见,她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利用袁贺秋对她仅存的情谊,能救一人便算一人。趁二人独处之时,控制了袁贺秋并易容成自己关在房间装病,自己则易容成袁贺秋下了开城的令,只是这很容易被识破,只能期望在有些人未反应过来之前多逃一些人。只是重明明母子却没人知道到底关在哪里,放百姓的说辞也是因为有这母子二人,她自不敢再轻举妄动去打探。谢毓晚却无此打算,“何将军,我来这里的时候就想好了,要么带三哥哥回去,要么就跟他一起死在这里。如果最后失败,你要带陛下逃出去,陛下若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南楚复仇或者打着复仇幌子的祸乱不会少,陛下绝不愿那样的事情再发生。”“小姐。”,面对这个倔强的姑娘,何勉又一次劝不住她却无可奈何。“何叔,陛下说,只要还百姓安宁,还那些困在过去的走出束缚,他愿意一生困死在盛京那是他的命,他做好准备了。我也是,何叔,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师弟,不过他可以活得很好,除了他,这些无辜之人我也成功救出去了,我还有牵挂之人就在这里了,我愿意陪他,这是我的命运,我也做好准备了。”“小姐。”,何勉又无奈唤了她一声,可还是无法再劝她。“何叔,你说要是活到今天的是哥哥,他会怎么做?”,她问过自己无数遍,但是她还是会有疑问哥哥会如何选择。何勉看着那些担惊受怕的百姓逃出升天一般冲出城门,想起了大将军常教令军中将士,要大家谨记的打仗的初衷。“小姐,我不知道公子会怎么做。但是大将军常说将军百战死,为得是守百姓安宁,公子自小受他教诲,方式跟你或有不同,但是他肯定想要跟你一样的结果。”但是他多知道大将军疼爱这个孙女,若是知道她如今百般费心周旋为难,肯定心疼得不得了。若是那个好好的哥哥,他一定可以守住一切的,她是真的好想哥哥。“何叔,回陛下身边去吧,记得带陛下出去,让他和我九叔他们相见,只有他才能让那些退守残部大部分人放下对故国的执念,九叔一支多年驻防南境,他若心甘情愿为黎国驻边,他们能活下来,更多人也才能活下来。”黎国虽统一多年,但是南境不比中原,黎国能这些年全都靠力量强压,每有战总是代价惨重之胜,每有机会总是再起反心。谢行简一支本就是当年谢奉之留在南境的镇山符,即使当年他兵败也不让他们离开南境,若是他重回镇守,南境可得安宁。何勉心中叹息一声,她为所有人尽可能争取到活下来的机会,她自己想活下去的念头却好像越来越弱,可他还能如何劝谏。谢毓晚知他心中所想,“何叔,若还有机会,我们盛京见。”何勉难为之至,可面对她的决绝,还是拱手受了她的嘱托,“小姐,保重。”袁贺秋一身伤,如今她将他困在这房中,她便只能亲自照料他的伤势;她刚走到准备换药,剑尖划破空气向她刺来,她侧身欲躲却还是不够快,长剑擦着她的手臂而去。她顾不上痛,定睛看去认出那是袁贺秋身边人之一,“你疯了吗?你行刺我做什么?”那人却已经不想再跟她虚与委蛇,“你不要再装了,你不是袁公子,我不是那群莽夫,我没那么好骗。”话音刚落,剑对着又刺了过来,不过这次还未接近他,便被床那边掷过来的物品打偏落地。二人向床那边看去,袁贺秋不知何时已冲破封穴金针坐起了身,“乌兰敏之,不要伤害她。”何勉说过,袁贺秋手下主力是以楚国复国势力和袁氏旧部为基础,这些人是可以受控的,唯有那些仇视黎国或者仇视赵洵的人才是真正疯狂不可控制的,一旦袁贺秋犹豫,他们会毫不犹豫做出伤害范围最广的事情,他们才是最需要提防的这群人,但是现在看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信过她假传的命令,没提防住。乌兰敏之怒视着他们二人,“袁公子,你动摇了?我必须杀了这个人,我一定要赵洵死。”袁贺秋也不惧,撕下谢毓晚贴在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疾步上前抽出谢毓晚腰间的佩剑便挡在他身前。“敏之,你要杀她就是与我为敌。”“朝姜部族已几乎灭族,乌兰氏活下来的人余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了赵洵,祭奠我族人亡魂,若是袁公子跟我们不再是一条路,那我们就是敌人,受死吧。”袁贺秋重伤在身,谢毓晚又武功不济,面对这个招招致命的人,当真是难缠得很。,!袁贺秋虚弱无力看着他们,“敏之,谁都不可以伤害她,如果害死了她,那你我就是生死之敌,绝无再合作之可能。”乌兰敏之却再不相信他,“合作,我们还有机会吗?她伪装成你,放走了大批难民,仅凭一个王府义女,能让赵洵乖乖就范?”好在袁氏还有绝对忠于袁贺秋的,三人打斗将人引了过来,联手擒下了乌兰敏之。乌兰敏之不满这个结果,被人押着还在殊死反抗,袁贺秋看着这个和他一样的人,却下不了杀心,“敏之,无论现在如何,我绝不相负,和赵洵只有你死我活。但她,不能死。”乌兰敏之挣扎着吼道:“我再不相信你。”袁贺秋安抚道:“敏之,我的心从未更改,你既来求证就说明你从未信那个释放百姓的假令,所以你手里应该还藏着一部分百姓,现在祁川城还在,只不过少了些百姓,一切未变。”乌兰敏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袁贺秋随即下令道:“放了他,下令关闭城门。”“晚妹妹,就到此处吧,便算上天仁慈,让那些人活着。”,谢毓晚脸上的人皮面具被袁贺秋撕下,随着他一声令下,谢毓晚便被制住。袁贺秋一醒,一切又回到开始,谢毓晚也不反抗,任由他们绑着她。待乌兰敏之离去,袁贺秋才支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软在椅子上,他本就深受重伤,刚才又强行冲破被封锁的经脉,能支持到此已是不易。看着他这般痛苦,谢毓晚心也跟着纠了起来,却被缚住手脚,“我身上有金针和清心丹,给他服下,再灸他四方穴”一众人面面相窥不知如何做,还是其中一人稳了心神,一刀断了她身上的绳索,他们也知晓二人一起长大,无论她为何为来,她应不会主动伤害他,“谢小姐,请你救救公子。”谢毓晚满怀期望希望能救他,可她真的能救得了他吗。:()梦入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