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向吉祥酒楼,才刚到,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舞狮队就开始表演,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原本围观的群众注意力全在炫技的舞狮队表演员身上,结果目光一转,便被下车的新郎新娘吸引住了。
一身白色西装的新郎、一身轻盈柔美婚纱的新娘,登对?的简直像电影画报里出现的明星,洋气时髦。
有旅拍的摄影师在人群中忍不住拿起相机记录下了这场盛大又新潮的婚礼。
周知意也新奇的看着酒楼门口的舞狮表演、气球搭成的拱门,那?支马蹄莲已经?成为她盘发中的发簪,在她的视角却?是觉得这场婚礼很?是“复古”。
狮头被人高高举起,定点?在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姿势结束表演。
接着姜玉芝和穆霖被要求站在气球拱门下,两侧亲朋好?友点?起鞭炮,噼里啪啦好?不热闹,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帮忙拍照的沈谦连按了好?几下相机快门,将这一瞬间留存下来。
等他们终于要进入酒楼,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知道自己内心的话再不说就要来不及了。
“新娘子好?漂亮!婚纱是哪家的?我也想等我以后结婚的时候这么穿!”
一道清脆的女声如此喊道。
姜玉芝停下脚步,又转回身来,抬手指了下周知意,“是她设计的,你可以去「知意」服装店二楼找她。”
周知意落落大方?的抬手挥了挥,抓住未来的商机,笑着说,“我随时恭候啊,靓女。”
因为请的宾客众多,所以这天的吉祥酒楼都被包了场。
穆霖他爸是退休老警察,大哥、二姐也是警察,警局的同事来了不少人,还有和他妈关系好?的那?些?老街坊,同样和姜父姜母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再加上两边的一些?亲戚,这又是不少人;
姜玉芝作为厂长、穆霖也是制衣厂的版师,厂子里的女工们那?是一定要请的。
还有一些?朋友、为着他们这次婚礼出过力的人,例如帮忙做婚纱的沈志强、做旗袍的韩霓和她爷爷……
林林总总,穆霖向酒楼订了二十八桌,一桌坐了十个人,基本是座无虚席。
虽然不是自己结婚,但谁不想“沾沾喜气”,几乎所有人都是高高兴兴的。
罗良白控制不住的不停瞥向说笑的何萍,她仿佛不自知的肆意散发着自己的美丽,他都看到其他桌上好?几个男青年?也像他似的在偷偷看她了。
剥了一颗放在面前的喜糖塞进嘴里,罗良白被酸得皱眉,说出的话都变得酸溜溜,“何萍你脸上的妆容也太浓了,你看周知意,她没化什么妆不也挺好?看的。”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也是他有本事。
何萍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我妆浓我乐意,关你咩事啊。”
周知意咬牙,“我也化了妆的。”
直男是真的只能从?口红颜色判断化没化妆吗?是看不出来淡妆吗?
周知意不禁看向身旁的江遇。
敏锐的察觉到她目光中的不悦,江遇下意识的坐直身子,“我看得出你今天更加的漂亮动?人,在车上我就说了。”
周知意也想起来了,心情转好?。
何萍和罗良白两人又开始“目中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还是在姜玉芝换好?敬酒的白色金丝刺绣软缎旗袍同穆霖一起走出来,他们两人才消停下来,陪着新郎新娘一起去每一桌敬酒。
毕竟二十八桌,二十八杯的玉冰烧白酒能直接把新郎干趴下,穆霖为了晚上自己还能是清醒的,只能拜托朋友们帮他分担一些?,毕竟人多杯子也多,一瓶酒分一分,倒进自己杯子里的酒也能少些?了。
周知意酒量不算太好?,借着抬手喝酒的动?作暗箱操作都倒给了身后配合的江遇,他本就是容易上脸的体质,又一个人喝两份的酒,很?快就脸上浮现出粉色,配合他出众的长相,颇有几分面若桃花的感觉。
“你还好?吧?”周知意不禁蹙眉看着江遇,“要不还是我自己喝吧?”
“我没事,只是看着严重,实际我酒量很?好?的,醉不了。”江遇低下头压低声音和她说着悄悄话,“你别?沾酒,等下车子还要你来开回去。”
周知意点?点?头,还好?她前不久抽空把驾照又重新考了出来,不然的话那?辆轿车只能停在酒楼门口过夜了。
这一桌桌的敬过去,就算带了“帮手”,穆霖也有些?撑不住了,走到缝纫女工那?桌,对?着熟悉的同事们,他求饶道,“为了明天还能在厂子里见到我,我就和大家意思一下了,你们见谅。”
婚礼是按照时兴那?套的最?高标准办了,但度蜜月这事姜玉芝坚决不同意,她可没有那?个时间,甚至于婚礼结束第二天她就要立刻回到岗位工作。
女工们见穆霖真的眼神都开始发飘了,也就不逼他了,转头看向其他人,周知意是老板、姜玉芝是厂长,何萍也看着喝了不少了,罗良白她们又不认识,“矛头”便对?准了江遇,起哄道,“那?靓仔你代替新郎陪我们喝一杯,下一杯喜酒是不是我们就该喝你和我们老板的了?”
这话江遇听得心中熨贴,乐呵呵的陪了一杯,“借你们吉言。”
在一行人离开后,这桌的女工们继续热聊,方?红梅却?像是失了魂般的怔怔坐下。
方?红梅知道按照自己的长相、条件,攀不上真正“潘驴邓小闲”的男人,退而求其次,一退再退,只抓住了长相还算是高于一般人的詹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