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猜想的没错。陈礼雪因照顾孩子,又要上工,身体太过劳累,导致癸水的日子一向不准,今日更是提前了小半个月到来。等她感觉到腹痛之时已经晚了,血红已顺着裤腿流了许多,内里的衣衫肯定染上了。好在陈礼雪常来药铺,和这里的人大多已相熟,于是求助唯一的女子余盼盼。余盼盼把其引到茅厕,预备拿些能用的厚棉布以及衣衫给她遮掩对付过去。药铺有时会来些受了外伤的病患,可能会弄污衣裳,所以药铺的人皆会准备些必用的东西放在药铺后间。余盼盼正是准备把自己的备用衣拿给陈礼雪,谁知赵易和孙尔诊脉结束,病情似乎不大好,苏大夫急着让她抓药。现场六个人,五个皆是男子,十只眼睛就这么望着过来。陈礼雪虽已成婚生子,但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葵水污了衣裙的事情。余盼盼找不着合适的理由,只得先忙手上紧急的事情。好不容易动作迅速地把两个方子都抓好了,药量也核对清楚,谁知又来了三人……这三人不仅方子复杂,且都是细微处的变化。苏大夫说这三人的病也有些重,需得马上用药,余盼盼只好又忙碌起来,还得请程畅帮忙……这期间陈礼雪衣衫脏污,也出来不得。于是,等余盼盼忙完想起这个事的时候,已经过了许久。她充满歉意,连忙拿了衣衫和棉布过去,让陈礼雪换好了出来。又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水,让其喝了坐着休息了一会。来了葵水本就身体不适,又耽搁了这么久,上工是肯定来不及了。陈礼雪觉得腹痛稍缓,便准备回去好好休息,谁知……之后的事情便是被害人毒发,大夫抢救,然后找到巡街的捕快报案,衙门又把案件转到了奉公门……收集完陈礼雪的证言,见其面色发白。看那位郑致乔,也是跑了几次茅厕。捕快们没捉到什么线索,不好再留,便回了奉公门。没了审讯,袁承继也不管,接下来便是自由时间。言淡去衙门调取了几个被害人的资料,仔细看着,从简短的文字中大概推测出几人的人生轨迹……赵易和孙尔,皆是三十多岁。两人是老乡,都出生于京城附近的小村庄。赵易农民出生,家中第四子,前边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后边一个妹妹。孙尔的父亲倒是京城中某个酒楼的帮厨,家境应不算太差,可惜其母早病去了。两年后孙父再娶,同年,孙尔回了老家由爷爷奶奶抚养。两人都是十几岁来到京城,在码头做搬运的活计。潘丰、潘年和潘庆是堂兄弟,同一个村庄出来闯荡,相似的背景使他们在京城互相照应。巧合的是,这三兄弟和赵易孙尔虽不是属于同一个商队,但却在一个码头。这五个人,虽轻重不一,表征不同,但的确是都得了臌症。臌症,放在这个时候是绝症,用药治不好,只能维持。而治病吃药,价格向来不便宜。五人有的已成婚生子,有的至今未娶妻,但无论怎样,他们拿到的微薄报酬是绝对支付不起庞大的药费。言淡沉思片刻,把晨间所记录的苏大夫的证言又拿出来看了一遍。“之后赵易和孙尔就来了,他们二人,老夫是第一次见,还带了不知是哪个乡野大夫开得方子,老夫仔细看了看,又替他们诊了脉……”既然有旧方子,说明之前两人便已经有了症状,且并未放弃治疗。但也许是舍不得诊费,于是才随意找了个便宜的,两人合开了一个方子。“老夫给二人开了新的方子,看他们衣着打扮,猜测生活应困苦,本还想着自己贴补些药钱,没想着……”这里苏大夫说出的自己观察二人生活困苦,但并未提那二人得知高昂费用之后的表现……之后的三人也没有,甚至在他的描述下,诊脉和拿药的过程十分顺利……生活艰难的五人,在得知重病之后前来诊脉,最后看了药方,知晓要花许多钱才能治病,甚至治不好……但这五人却仿佛接受现实,他们的情绪甚至没有苏大夫看到旧方子的怒气来得重……是几人本就不打算治病,所以不惧?但如若本不打算治,又何必拿了药方过来看,又付钱让苏大夫诊治呢?言淡凝眉,把其他证言也看了一遍……一点一滴,慢慢将现今的线索串联起来……没错,五人似乎已做好了准备。这准备并非面对疾病,积极治疗。而是偷藏了毒药,准备在药铺服用。如若能成,只要推说是药铺的药有问题,他们便能获得银钱赔偿。:()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