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巷道的入口,便见着袁承继站在个木门前。他对面的女子身穿青色棉布衣裙,略微挽起袖口。那袖口晕染出几片颜色比整体衣裙偏深,应是沾染了某种蔬果的汁水,女子白皙的手指上不住有水滴滑落,似乎正在做清洗活计,听见敲门声所以匆忙赶来……“田姑娘?”言淡诧异地唤出声。“言捕快?”田姑娘转首望去,便见着乌泱泱一群捕快正站在自家的大门口,脸色略微发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袁承继没好气哼了一声,“某个捕快乱操心,担忧你出了事,所以这才央求我先赶来,自己也带着人追了过来。”‘某个捕快’显然说的是言淡。不过……谁央求你了?分明是这人自己乱窜出去。惯常不会理会袁承继的‘愚蠢’发言,与他争辩才是脑壳痛。说也说不通,打也打不过,脸皮不足别人厚,身份还没人家高……只能想着总有一天能变成他上级,到时再收拾这货!言淡将视线落到了田姑娘身上,打量着田姑娘毫发无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快步走向前,“田姑娘,你可认识田秋杏。”说完展示出画像,放在其眼前。画像上几笔勾勒出年轻女子的容貌,虽未仔细描绘,但也概括出了此女的容貌特征,和真人有七八分相像。言淡又补充了一句,“此女手上有胎记,外边穿的是件蓝色布衫……”田姑娘结合言淡所言,又仔细端详片刻,这才略微颔首,“应是秋杏没错?”“田秋杏与你是什么关系?”言淡继续追问。“秋杏是我祖母族叔的侄女,前些时候一直住在我这里……她可是犯了什么事?”犯事?田姑娘的第一反应竟是这女子犯了事,而不是被害?思绪至此,言淡又问:“你为何会觉得是这秋杏犯了事?”“这……”扫视过面前的一群捕快,田姑娘斟酌着语言,“我一直本本分分做些小生意,从未惹上过官非……而今日各位大人一齐找上门,又问起了秋杏,我这才想会不会是她做了什么错事。”她略微停顿,“秋杏从村里过来,不清楚京中规矩,如若真是她犯了事,希望大人念在她不知情的情况宽大处理从轻发落……”“那你可就想错了。”袁承继似乎有些不忿于田姑娘将罪名安放在死者身上,直接否定了她的说法。害怕这小子对受害者家属说出什么气话,言淡按住了袁承继的肩膀,示意他少说两句。袁承继又哼了一声,总算是给了言淡些许面子,不再多言。言淡安抚好这个,直接站到了田姑娘的身侧,轻声细语地又问道:“你可知秋杏如今去了何处?”“她昨日和我吵了好一会,后收拾行李声称要回村,我本以为她说得是气话,结果今日晨间便发现人已经不在房中了……”田姑娘是个聪明人,她听闻不是秋杏犯事,却依旧有这么多捕快找上门,心中猜到了些许,“秋杏……她怎么了?”言淡叹出一口气,温声告知了秋杏的死讯。……哭了许久,田姑娘终于发泄完情绪,冷静了些许。她回首,感激望了一眼在身边陪伴自己的女捕快。镇定下来,许多细节渐渐浮现在脑海中,田姑娘声音依旧嘶哑,思路却清晰不少,“秋杏昨日说得分明是气话,她的衣物均还在房中,怎么可能就这样回村了,我真是个糊涂人……我应该早些报官的。也许秋杏便不会……”她握紧了拳头,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腿,面容上也全是懊悔与自责。言淡等了一会,见其情绪不如刚才激动,便进入了正式的讯问状态。她掏出了册子,补上了之前的对话,边记录边接着刚才的话问道:“秋杏走时没带衣物,其他物件也未带?”“那也不是……”田姑娘用搭在脖颈处的布巾擦了擦泪水和鼻涕,“这丫头偷偷拿走了我放在柜子里的部分银钱,还有一个祥云银雀镯……我这才以为她是偷跑回了村中,没在意她未带走衣衫。”偷偷拿走?言淡在偷字上画了个圈,又问,“田秋杏平日可有偷拿过你的物件?或是找你要过钱?”“那倒是没有。”田姑娘摇摇头,“秋杏来后便自己找了些零散活计,她并未找我拿过钱,也没偷过我任何财物,只是暂住在我这。”“既然田秋杏平日是个本分人,那你此前……”言淡翻出了册子中,自己记下的第一句话,“为何会直接怀疑是田秋杏犯了事?”“秋杏她隐瞒了我许多事,连累我受到邻里的猜疑……”说起这事,田姑娘又气又有些难过,“我们昨日也是为此事起了争吵。”“她说了什么谎?”“她说自己还清了债才来投奔于我,谁知昨日我才知晓她根本未还债,而是自己逃了出来……而债主追到了京城,她见到了那人,这才感觉到害怕,对我坦白了此事。”说起此事,田姑娘也委屈,又哭了起来,边流泪边讲,“昨日她的债主找到了附近,只说是个姓田的姑娘欠了钱,可能见到了秋杏在我那帮忙,便说那姑娘是卖饮子的……闹得邻里均以为是我欠上了债,咱们为商最重要的便是个信誉,她如此坏我名声,我哪能忍得下,当即便与她争吵了两句……”“所以你们上门,我才误会她会不会又瞒了我什么……怎么也没想过,竟是她出了事。”:()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