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踏入樊庆楼中,左手轻抚裙摆,拍了拍路上沾染的灰尘。今日这一身打扮可不得了,不仅是言母亲手梳了发髻上了妆,且言浅还特地在衣裙上边补了些许绣样……因此言淡格外珍惜,就怕不注意挂了哪处,亦或是沾染上洗不掉的脏污,一路上小心翼翼行走,步伐便慢了些。好在她提早了些许时辰出门,所以此刻并未迟来,反而恰好踩着点走到雅间门口。将帖子递给守在门口的侍从,手上小心捧着与母亲一起准备的礼品。侍从看过帖子,微微侧身让出空隙,躬身推开了雅间的门,“您这边请。”这并非言淡第一次踏足樊庆楼的雅间,但比起往常,今日樊庆楼厅堂的装饰改变不小,雅间内应着年节略有调整。“言捕快。”“伏捕头。”言淡缓缓走进门,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礼品。行走间,她身上丝质的绸布轻微浮动,领边一圈细软的兔毛也随之飘扬,灵动可爱。伏清合接过礼物,隔着布包摸出是个方正的盒子,触及重量猜出可能是茶叶。果不其然,言淡主动介绍道:“这是北地特有的茶类,茶色略暗沉,陈香温润,特地赠予伏捕头尝尝鲜。”这茶是言母从云岗县带到京城,本就是想着当做人情送,所以买了好几种价位的。其中最贵的这种,恰好适合送给上级。伏清合含笑收下,感激了两句,这才郑重放到桌边。他眼瞥见袁承继似乎望着那盒子要说些什么。“这茶……”袁国公身份贵重,自然是人人巴结。不少北边学子攀附于他,少不了送礼,国公府内这种茶是绝对不缺的。思绪至此,猜出袁承继会说什么,伏清合自然不会让其扫兴,开口打断道:“人齐了,可以上菜了。”他拍了拍手,等在门口的仆从立刻应和了一声。不多时,进来两个碧色衣裙的侍女,将桌上的蜜饯果干盘先撤到了侧旁。随后又进来四个侍从,将已准备好的菜肴一一端上了桌。言淡看着满桌的菜,闻了闻飘散在空中的香气,不由皱了皱眉。这种大酒楼雅间中熏香虽然清雅,但难免会破坏掉美食本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有些不伦不类。侧旁的侍女见着这位女客皱眉,观察其视线所及之处,反应过来是熏香的问题。她先看了看坐在主位那位公子的面色,见他轻微颔了颔首,这才走到窗边微微推开一条缝,又将熏香熄灭。不得不说,酒楼这些侍从侍女察言观色的本事很是厉害。言淡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她还没来得及感谢,便见主座的伏清合主动举起了杯。“岁岁年年,同欢共乐。”随着他的贺词,另三人也跟随举杯。“同欢共乐。”“岁日安康。”“喜乐如意。”一人一句贺词,同时将酒水饮尽。桌子上的客人聊了起来,侍从侍女们也悄然退到屋外,留了两人守在门口,以应付客人随心而来的要求。今日是外边的宴席,言淡不敢太过放松,只稍许饮了两杯酒。见着对面袁承继正和尤悠吵些什么,尤悠一如既往的闷头大吃,并不理会他,这举动更引得袁承继生气,最后还是伏清合去安抚。这‘剧情’很是常见,不论是在奉公门中,还是办案路上,均时常发生。言淡也是见怪不怪,只一笑而过,转身又投入到自己的进食大业中。她今日上了些妆,即使吃喝间胭脂掉了些许,被室内炭火的热气一蒸,更显出几分天然的鲜艳姿色。伏清合分明安抚着怒火中烧的袁承继,视线却总是忍不住分出些许望向那边。心分了神,人也不自主的随口答话。“伏捕头,你说是不是他的问题?”“是,你说得有理。”“对吧!他太过分了。”“嗯。”袁承继得到了支持,瞬间尾巴都要翘上天,“你看,伏捕头都说是你的错!”尤悠抬首。先见着心不在焉男子,又看向低头扒饭的女子……摇了摇头,最后回到离自己最近的这张蠢脸上。“傻子。”:()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