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觉察自己说错了话,她平日自诩还算是聪明机敏,若不是焦躁和热意影响了判断,也不会将不该说的话脱口而出。她猛然喝完杯中剩下的水,镇定了些许,后微微抬首,“大人,刚才民女热得有些糊涂,一个不小心听错了,还以为您说的是韦欢,她是和我同村的姑娘,自然认识程河。”“葛环和韦欢,这两个名字并不相近,你怎会听错。”言淡并不吃这一套,快速反驳道:“更何况今日请你过来本就是为了葛环之事,刚刚提起的也是葛环的名字……不要狡辩了,快快从实道来。”实话是绝不会说的。葛环是自己伙同程河所杀,程秋也帮了手,要逃脱罪名,怎会说实话。葛玉知晓‘听错’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她不能让案件联系到程河他们身上,只能一口咬定刚才所说的不是葛环。毕竟自己特地在茶馆演了戏,能撇清关系。但他们二人可没有伪装,若是查过去,便能发现不少端倪,也为自己增加危险。她想要拖延时间……这个捕头派了人去茶馆探查,等那人带了消息回来,便知晓葛环那日确实与她在茶馆分别了,而且自己特地多留了一会,还与掌柜发生了些许冲突。顺着茶馆去查葛环的踪迹,就能在茶馆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发现提前藏好的帕子,帕子上是特地染上的迷药,将此案的水彻底搅浑。总之,不会再牵扯上自己,可以借机撇开关系。怀抱着希望,无论言淡如何旁敲侧击,葛玉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晓葛环的去向,她的好友也并不认识葛环。言淡见她拿定了主意,知晓对方是不会松口,应是有所依仗。她不再过多纠缠,干脆将人暂时安放在分部暂时关押犯人的私牢中。又等了半个时辰,袁承继还没有回来。那茶馆并不远,以袁承继的脚程应当早就查清拿回结果才对。他可能发现了新的线索,这才迟迟不归。言淡决定不再干等着,她回忆着葛玉空荡荡的手腕,少了图片中的玉镯。且刚才她接过水杯之时,瞧见了手腕上有些许伤痕淤青。言淡猜测可能是葛玉在实施犯罪时,受害人剧烈反抗,毁坏了玉镯,导致镯子碎裂,造成了腕间的伤痕。而尤悠的验尸结果中,除了死者手上所带的玉镯,并未出现其他和玉相近的证物。尸体发现之处交由其他捕快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碎片。葛环被害的第一现场本就不可能在焚烧处,那里没有喷溅血迹,也无挣扎打斗的痕迹。目击证人张弓见到凶犯离开时,附近并没有牛车或是马车等运输工具,这三人家境应也不可能买得起马或是牛。所以杀人的现场一定离焚烧处不远,以方便运尸。她只需以游玩的理由骗葛环出去,将人诱骗到地点后实行谋杀,之后将尸体藏匿起来。张弓是宵禁结束不久后便出了门,到达焚烧的地方大概需要走两刻多的时间。乡野间对宵禁的管理并不严格,但县内设有武侯铺,夜间有巡视,而这三人如今都住在县内。不过大凌并非所有县都有城墙,月和县便没有。这给使得葛玉等人有机会悄悄溜出县,焚烧尸体后返回县内。言淡想着这计划,计算着距离,又回想葛玉走路的步伐快慢。好像时间上有些难度……葛玉的住处离焚烧处不算近,刚才观察她耐力一般,动作也不灵活,若只靠腿走怕是赶不过去。她其实应该藏在别处,行动会更加方便。可那巷子里的老头说‘葛玉每日都不知是何时出了门,快到晚间才见她回去。’这说明她还是回到了家中。言淡对此感到不解,思考片刻后,突然灵机一动。不对!是自己有些不知变通了。谁说回去了就不能再出来。葛玉为什么要回去?因为她与其父葛奉同住,若是不归会引起怀疑。但若是等葛奉睡下,她在宵禁前再悄悄出来,住到其他位置呢?其父葛奉不会随便夜里进女儿的房间查看。晚上除了特殊行业的街道,这种居住百姓的巷道夜间极少有行人,遇见人的机会少。那老头晚间也休息了,所以不知葛玉每日是何时出的门。“他们都住在月和县,住处似乎在县南那一片……”这是言淡逼问下葛玉的回答。若是她没有说谎,焚烧点恰好是在县的南侧,程河等人就住在县南,这时间便能对上了。:()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