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无垠的大海上,突然有一只惨白的几乎不像是活人的手紧紧抓住了岸边的一块巨石,他的手指只是轻轻一用力,那块巨石就应声爆裂。“啪嗒,啪嗒。”鞋子不知何时已经在游行中脱落,脚掌点在沙滩上,被一块块石子刮破,诡异的是,哪怕有了伤口,却并没有血液流出。如果有人上前探一探他的呼吸,就会发现,这个身着一身黑色制服的男人已经死了,可偏偏,他已经眨着眼,眼中依旧还有着路。“身体怎么……这么僵硬?”“是因为泡的太久,肿胀了吗?”他皱着眉,双手使劲用力,这才将脑袋转了过来。“得快一点……去找……”“等等……我要去找谁来着?”“这里,是哪里啊?”他漫无目的,行尸走肉一般行走,空洞的双眸扫视着街边熟悉的建筑物。“总觉得……应该往这边走。”凭借着本能,刘若军走到了一处被大雪覆盖的山脚处,跨过这座山,他就能找到他的王了。即使已经死去,他依旧凭借着最后的一丝执念行走着,天上的乌鸦悄悄的降落,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这个男人,漆黑的眼中血泪流出,它们凄厉的惨叫,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痛哭。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影,他们都没有脸,可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懂,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你们是谁?”“我呢?我是谁?”“我是苟雄啊,老刘,你都忘了吗?”“我们是崩坏的使者,要给罪恶的人类带来终结的律者!”“苟雄?我好像记得你……”“可是,崩坏,律者,这两个词,都好讨厌……”他没有停留,身体穿过了那群黑影,继续向着山上攀登着。“别走,别走!”那些黑影继续嚎叫着,他似乎有些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为什么,他能听见?“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找悔?他对你的洗脑就这么彻底吗?!”“悔……悔哥?”黑影没有想到,他不提还好,一提及悔的名字,刘若军空洞的眼眶中似乎又微微闪起了几分光亮。“对……悔哥,我是要找悔哥的。”“再加把劲,就快到了,就快了……”记忆一点点的恢复,他回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他在做什么,他绝不能在这里倒下!“刘若军!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的倒下,把身体交出来!”刘若军的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停留,只是轻蔑的一笑。“死?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死在区区大海上?怎么可能死在律者手上?”“我的命,可是悔哥保管着啊……”“我的命,不归苍天,不归众神!”“来啊,律者!既然我把耳朵割了还是阻止不了你的声音,那我就舍弃掉这双眼睛好了!”“这条路,我早已经记在心里,不需要这双瞳,我也能走回去!”“战斗还没有结束呢!律者!”他的脸上挂着十年没有展露过的,无比狂傲的笑容。“悔哥……今天,我刘若军,也可以和律者一对一较量了。”他笑着,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双眼,光明在他的世界中一点点消失,可内心的信念,在支撑着他的身躯,永不倒下。“你就不想复活我吗?老刘,只要你说一句想,我们马上就可以重逢了啊!”“就当我求你了,好吗?我想活下去啊!”他的笑意依旧,只是夹带了几分苦楚。“幸好戳瞎了啊……”“我才不想看到,死光头的那张脸,那张臭嘴,说出这么丢人的话。”他继续走着,身后走过的地方,无数雪白的冰晶凝结,就像是在自发的为壮士送行。没有声音了,也看不清了,甚至连呼吸都不需要了。他只是一直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感觉,自己脚下的路不再是上坡。“到山顶了啊……”他心中一喜,因为接下来,就是下坡了,他只要控制住身体向前一倒,就能顺着坡快速的下山,然后到达总部附近了。不用想都知道,现在他的身上肯定是爆满的崩坏能,只要靠近一些,悔哥一定会察觉到的,到时候,他就可以休息了。正准备这样做时,身体就僵硬到了他无法操控的地步,不管他如何用力,身体就是一动不动,冰雪覆盖住了他的双腿,厚重的积雪压的他动弹不得。“刘若军,你输了。”“你终究是人类,即使你的意识依旧存在,可身体终究被我接管了。”“是吗?可是,我并不认为是你赢了。”他放弃了挣扎,因为已经够了。“律者,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炽热呢?”“是我……赢了。”最后一句话说完后,他最后残存着的意识也黯淡无光,这具身体的眼瞳再一次睁开时,已经雪白一片。“人类们,颤抖吧,恭贺陨冰之律者的诞生吧!”祂为自己来之不易的胜利欢呼着,可就在这时,一道热浪将祂的身体洞穿。“律者,你把老刘怎么了?”律者缓缓回头,刚刚接管这具身体的祂还不是很好的掌控。祂的眼中,一个寸头的少年正站在他的对立面,眼中的火焰不断摇曳着,似乎要将祂活活吞噬。“景落?对吧?”“这具身体的意识里有你的样貌,似乎他也很敬重你呢。”此话一出,景落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所以然,他沉默了片刻,不再言语。而回应祂的,是更加恐怖的火焰。当这灰白色的火焰燃起时,天空中亦是飘起了雪,火焰与雪花,本该格格不入的搭配,此时却是显得有些融洽。景落黑着脸,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出拳,灰白色的火焰包裹的拳头被祂一次又一次的闪躲,虽然没有直接命中,可掉落的火星还是点着了那代表爱门的黑衣。“真好,真贴心,这是在帮我适应新身体呢?”“那么,我也该给予你应有的回应了。”“霜华冰爆!”:()加入逐火,我是爱门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