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肃文帝躺在工地木板床之上,但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夜他睡得格外安稳。也许是因为白天辛苦劳作、身心俱疲,以至于连梦都未曾造访过他一次。当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晨曦尚未完全穿透夜幕之时,一阵轻微的呼唤声将肃文帝从沉睡中唤醒。“老九……老九,该起身啦!”声音来自于在旁的瘦黑。柳大太监听到声响后,激灵一下便坐了起来,心中不禁有些发虚。作为专门伺候皇上起居的人,自己竟然也会这般倒头就睡,实在是有些失职。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仍带着些许睡意的肃文帝,生怕皇上因此而怪罪于他。然而,让柳大太监意外的是,肃文帝只是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脸上并未流露出半分责怪之意。见此情形,柳大太监那颗高悬的心总算稍稍落回了肚子里。“瘦黑啊,这天儿不还没亮透呢嘛,怎得如此早就叫醒我?”肃文帝揉了揉眼睛,略带疑惑地问道。瘦黑一边手脚麻利地整理着床铺和衣物,一边笑着回答道:“老九您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咱们早点起身用过早饭,便能早些开始干活儿。如今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炎热,趁着清晨还算凉爽赶紧上工,这样既能多干些活计,又能早些收工歇息。”肃文帝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缘由,然后说道:“嗯,也好。那我先去洗漱一番,稍后一同前去吃饭。”说罢,他便翻身下床,朝着院中水井之处走去。一旁的柳大太监见状,本能地想要上前伺候,可刚迈出一步,就迎上了肃文帝投来的制止目光。于是,他只得讪讪地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目送着肃文帝离去的背影。肃文帝手脚麻利的打水一脸,急忙跟上来的柳大太监连忙帮忙,二人很快洗漱好,随后跟着瘦黑去吃早饭。早饭两颗鸡蛋和一张烧饼外加一碗白粥,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就是肃文帝都觉得那碗白粥异常的香。上工了,今天肃文帝干劲十足,倒是柳大太监叫苦连连,昨日起了水泡的地方,今天又磨破了,肃文帝倒也强忍了过去。在忙碌工作后的休憩时刻,众人围坐一团,谈天说地,好不热闹。他们或闲聊着邻里间的趣闻轶事,或讲述着荤素不忌的笑话段子,阵阵欢声笑语回荡在空中。这些工人们心地善良、性格豪爽,对待新加入的成员也是格外友善,丝毫不曾因对方初来乍到而加以欺凌或是故意刁难。这般淳朴的民风,令初到此地的肃文帝感到无比惬意与放松。与此同时,宫廷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母后啊,父皇突然病倒了,如今谁也不肯相见!儿臣实在忧心忡忡,不知父皇究竟患了何种病症。您可有前去探望过?如今朝中那几个心怀叵测之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争相恐后想要在此时表现一番以博圣宠。母后,您可得多多为儿臣筹谋算计啊!还有,父皇之前还提及要为锦兮所生之子举办满月酒宴呢,毕竟那可是父皇的第一个皇孙呐!”皇后听闻此言,眉头微皱,轻声说道:“母后这两日同样满心狐疑。本宫也曾前往寝宫探视皇上,但却被御前侍卫阻拦在外,只道是皇上龙体欠安,不宜见人,且病情愈发沉重。本宫已派遣人手严密监视摄政王府,然而至今未见云羽兮那狐媚子入宫一步。哼,若不是本宫略施小计,只怕大皇子早就有了子嗣,哪能轮得到云锦兮那贱人先诞下孩儿!不过,近几日你务必要谨言慎行,尽量保持低调,以免引起皇上猜疑。说不定此刻皇上正在暗中观察着你我等人的一举一动呢!”“母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父皇现在并未立太子,若是父皇一病不起,驾崩了呢,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住口,你是在诅咒你父皇吗?”皇后突然摔了一巴掌打在二皇子的脸上,二皇子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思议看着皇后。“母后。你这是为何?这些年父皇心早不在你身上了,那些贱人的生的贱种,也配跟我平起平坐,我才是父皇跟您的嫡出,如果我成年了,父皇迟迟不肯立我为太子,难道母后没有危机感吗”“儿子啊!我的儿呀你先听母后把话说完。他毕竟是你的父皇,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呐!这皇宫之中耳目众多、眼线密布,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你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皇后一边焦急地试图向儿子解释,一边又忍不住出声训斥起来。只见那二皇子满脸怒容,大声回应道:“母后,您究竟在惧怕些什么?儿子我身为堂堂皇子,身份尊贵且名正言顺,难道您还看不出来么?倘若此时对父皇有所行动岂不是水到渠成之事?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显然,二皇子对于皇后的顾虑丝毫不予理会,一心只想着抓住这个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皇后见此情形,深知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于是赶忙转头吩咐身旁的嬷嬷:“嬷嬷,你速速下去守住宫门,切记不可让任何人踏入此地半步!”待嬷嬷领命离去后,皇后又对着二皇子说道:“儿子,随母后过来。”二皇子满心疑惑地跟着皇后来到了寝宫的一处角落,只见皇后小心翼翼地从那极其隐蔽之处取出了一个通体漆黑的盒子。二皇子见状,不禁开口问道:“母后,您这是何意?”“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你是本宫儿子,本宫岂能不为你谋算?你父皇如今真生病,还是假生病重要吗?”皇后胸有成竹的说道。二皇子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面一股腥臭味传来,只见一只黑色的虫子爬在里面,一动不动的。“母后这是?”“子母蛊的母虫,子蛊在你父皇身上。”皇后平静说道。二皇子一阵狂喜。:()穿越小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