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心情这会儿真的有点暴躁。
他好歹也是红旗下长大的根红苗正的小树苗,游戏里再怎么玩得开也只是游戏里,现实看到有人被这样对待他只会愤怒。
口-球的存在让水潋说不出完整的话,宋舒坐到床边,两指夹着球拿出,掌心不可避免地沾满涎水。
整个过程水潋的眼泪犹如窗外的雨水落个不停。他能感受到宋舒的手指触碰他的口腔,仿佛是本能,他的舌尖追着青年的手指,小动物似的轻轻舔了舔,脑袋还有点可怜地贴过来,银色长发湿腻地黏上宋舒。
这一动作不光是宋舒,水潋也有点愣住,顿时眼泪扑簌扑簌掉得更凶。
他真是下贱。
分明前一秒恨这个人恨得要死,这一刻居然从罪魁祸首动作之中看出了对他的温柔与疼惜。
不过是生了幅好皮囊,所以作恶时都能轻易让人为他找好理由。
水潋从书房被抬出去疗伤,没有任何休息缓冲,又像是一个亟待处理的礼物,急吼吼地被打包送到这里。
他不能忘了,是眼前人害他变成这样。
他要恨他。
水潋垂下模糊的泪眼,不停地在内心重复这句话。
沾满涎水的球被放置在床边,青年用手帕擦拭手指。
沿着指缝,一寸一寸擦拭宛如艺术品的手指,话语覆了层冰霜,“谁送你过来的?”
水潋还在哭,手指试探地抓住宋舒的衣角,却不敢靠的太近,仰头用宋舒“最喜欢”的孺慕目光轻轻注视,仿佛宋舒是世界上他可以依靠的唯一。
“父亲,我不知道。”
在这幢古宅生活的人都清楚古宅主人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手握权利的公爵,视人命如草芥,死在公爵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水潋再怎么厌恶宋舒,在没有能力彻底反抗之前,水潋都得讨好、甚至是取悦宋舒。
宋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他正想让人上来把水潋好好送回去,门口被人敲响。
间隔精准三下敲门,就连问候也非常绅士。
“公爵大人,您是对今晚的礼物不满意吗。”
咔擦一声,门未经允许被打开。
古宅之中敢这么做的人也只有看宋舒从小看到大的管家。
身着燕尾服的儒雅男人站在门口,唇角弧度人偶般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