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唰”、“叮”、“铃铃”……
“哎呀!”
“玩真的?”
“好汉们饶命!”
一时间,房车里宛如熊孩子闯进乐器铺子,手贱打翻了乐器架子,“叮呤咣啷”一片乱响。
只见——我的鼻尖前是黑羽寒气逼人的武士刀尖、左耳夹着月饼随手甩出的桃木钉、右耳是小慧儿晃着手腕的萨满手链、眼前则是杰克幻彩连连、蓝得近乎发白的大眼珠子。
看这架势,这四个人,已经准备随时把我弄死了。
我双手举过头顶,满脸堆笑地讨饶——
“黑羽,有话好说,我这不是……”
“哎呀!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脸贴脸有碍观瞻。杰克,你可别真催眠我啊!”
“你别晃手链了,小慧儿!听着耳晕。”
“月饼,该扔桃木钉你就扔,别放蛊虫。”
“救命!月野!你就这么看着不管么?”
月野叹了口气,抬手把散在脸庞的几缕乱发别在耳后:“你们别闹了。晓楼心情不好,毕竟是咱们瞒着他有错在先。让他开玩笑出出气,也说得过去呢。”
我眼泪差点没掉出来,心说到底是马上成两口子的女人啊,处处护着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将来要是珠联璧合了,区区他们四个,我怕个鸟!高低在他们面前,走路都要横着走!谁要不服就让月野阴阳术、纸刀直接招呼!
月野几句话缓和了气氛。桃木钉、萨满手链、武士刀、杰克的大眼珠子,哪儿来的又回哪儿去了,各自坐回原来位置。
我长呼了口气,心里刚刚松快些,月野抬在耳边的手伸进长发,慢悠悠抽出纸刀,慢悠悠抵在我的喉咙,慢悠悠莞尔一笑:“晓楼,别耽误时间,好么?大家都给足你面子,再端着架子就是矫情了。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
这是唱哪儿出?
我的喉咙炸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随即小慧儿说了一句让我痛不欲生的话:“你们三个男人就是猪,让月野用美人计。还什么‘让月野抚慰阿瓜受伤的心,让他恢复理智找出整件事的关键’。我就说嘛!阿瓜对月野根本没想法!”
啥?!
敢情“阴阳师被男人看了身体,杀不了就嫁给他”这种童话里才有的桥段,果然他妈的都是骗人的!
我七分尴尬、三分怒气、二分悲愤,合起来就是“十二分血性”,眼一闭头一抬:“亚洲人不骗亚洲人!你们五个还是人么?打死我也不说!”
“南瓜,我知道这时候说这句话,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杰克搓着手很礼貌地纠正,“我是加拿大人,不是亚洲人。措辞一定要严谨,你好歹还是个过气作家。”
“要不是你们拖着我的后腿儿耽误了进度,《文字游戏》早写完了!我能过气么?”
这是我内心深处如火山迸发,脱口而出的呐喊!
霜寒漫天(七)
时间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同职业、不同认知的人,会有不同的说法。
牛顿的绝对时间论认为——时间是宇宙一个基本结构,就是一个单向的维度。简单来说,大概就是“时间轴贯穿了世界,就是命运,构成了整个世界。时间塞满一切,整个世界都运行在一个时间框架里。”
康德对于时间的理解就很文艺了——时间只是一种意识上的概念,是一种人为规定的有先后次序的规则。
直到爱因斯坦提出“广义相对论”、“狭义相对论”,就科学界而言,对于时间有了更准确的概念。
这种科学范畴的研讨,我压根儿整不明白,偶尔在深夜仰望星空,可会感慨时间的奇妙——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在我看到他的时候,可能已经陨灭了。但是,也仅限于如此矫情矫情。再往深了想,满脑子浆糊,头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