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大晚上,但这么一想,他们也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明天上场,去把淮林队和津海队都打个丢盔卸甲。
将一切收归眼底的关京华:……丢脸
但好在,经过这么一出,已经没人想到刚接起视频时的尴尬时刻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也碍于周围还有人在,盛恕和季明煦只是聊了几句日常,也没有用平常惯用的称呼,就挂掉了电话。
但很多时候,当他们要提到过去的事情时,两个人还是会默契地相视一笑。
季明煦不知怎么地,即使视频通话已经挂断,他依然觉得很开心。
明明周围都是人,但只有他们听得出彼此想说的是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毫无顾忌地进行着一场“密谋”。
那是只属于他们才知道的事情。
这是他给师兄的第二个十八岁生日了,他想。虽然第一次盛恕并不知情——他那时在省队,结束夜训后给盛恕打了电话,但只收到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所以这次的生日,应该是一个好兆头。
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彻彻底底地离他们两个远去了。
盛恕会再一次站到他应有的位置,而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在世界的关注之下,进行一场迟来多年的比赛。
友情——或许也是亲情、钦慕、崇拜和胜负欲,季明煦一直认为这就是他对盛恕的情感。
他既想看着师兄好好的,永远那么耀眼,也想亲手从巅峰状态的他手里赢下一局比赛。
但他突然觉得,或许又不止如此。
刚刚他没有和盛恕说得是,他听到了很多他们聊天的内容。
从谭岳说着“队内不禁止恋爱”开始。
季明煦当时没来由得心慌,选择了不开口,听着接下来的动向。
然后他听着盛恕和众人打趣,让谭岳叫他“盛哥”。
那个语气就和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盛恕招呼他的语气一模一样。
盛恕总是这样的,记恩不记仇,基本上谁都能成他的朋友,谁都是他的兄弟,他们之间都那么叫。
只有季明煦一直执拗地叫他“前辈”,叫“师兄”。
他一直说不好为什么,只是觉得想这么说,就用这个罕见又中二的称呼叫了。
此时此刻,季明煦才忽然明白,或许就是因为没人这么称呼盛恕,他才一定要喊他“盛师兄”的。
——因为独一无二。
季明煦意识到自己不止是想要看到盛恕站到巅峰。
他还想要站在盛恕身边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自己。
师兄、前辈。
这两个字眼不断地在季明煦脑海里反复着,堆栈在一起,层层迭迭,最后勾勒出的还是两个字。
“盛恕”。
独一无二的。
——
宿舍中已经熄灯了,虽然还没到零点,但是对于市队队员来说,给盛恕庆生的日程已经结束了。
他们每天的训练量都很大,大部分人都是沾枕头就着,已经有不知从哪来的,有节奏的呼噜声响起了。
盛恕却睡不着,但这次不是因为什么PTSD了。
盛忠的烟花,队员的玩偶和蛋糕,季明煦的一通视频电话,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夜之间暴富了,连夜晚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时,盛恕开始回忆自己许下的愿望。
他想要身体永远健康、想要能拿到上辈子失之交臂的那一枚金牌、想要身边永远有这些好友相伴……
他想要的太多了,想一次性全许完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