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平常训练那么忙他是怎么学的,从上辈子就开始的吗!
盛恕:……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有办法回答。
于是在他们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他这个已经学过一辈子的人非常罕见地没办法招架,找了个理由赶紧遁了。
他去了和客厅一墙之隔的客房,站在阳台上,任由风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盛恕嘴角的笑意更难以收敛了。他爱笑,却不常有除了赢得比赛之外的时刻开心到这种地步。
他独自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盛恕猛地回头,正看见季明煦朝他走来。
这人不比赛的时候头发都是散下来的,只吃饭的时候随便拢了一下,扎成一个低低的马尾。这半年以来实在太忙,头发没来得及剪,已经长过了肩,几缕发丝在空中飞舞。
落日的余辉落在他脸上,把季明煦又衬出了平常罕见的温柔,空气间弥漫开一股莫名的情愫。
盛恕看见他,忽然又忍不住笑了。
他胳膊搭在栏杆上,头发,衣服都随着风飞扬,嘴角带着丝轻佻的笑。
在这房子里,确实很像是风流轻狂的小少爷。
“我们的大满贯得主怎么来啦?”
季明煦一手端着一个瓷碗,另一只胳膊上打着件轻薄的外套
“晚上风凉,你当心别冻着。”
盛恕倒不觉得冷,但从善如流地接过衣服披上,看向季明煦手里的碗。
盛选手在朋友面前从来不是个讲究人,要搁平常直接凑过去了,现在倒是站在那,真跟个少爷似的。
就是眼神还是止不住往碗这儿瞟,像只藏不住好奇心的猫。
季明煦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就彻底没办法挥下去了。
他端着碗解释:“宵夜,我炒了点小龙虾,甜口的,你应该爱吃。”
盛恕一听,重点都不在小龙虾上了,抬头和季明煦四目相对,震惊遮掩不住。
“你都会炒小龙虾了?”
“不难做,”季明煦说,把碗筷递给盛恕。
一碗小龙虾已经去了壳和虾线,只有饱满的虾球堆成一堆,躺在碗里。
面前新晋的大满贯得主手洗得非常干净,却还有个剥虾时留下的小口子。
这可是拉弓射箭的世界冠军的手啊。
盛恕突然就有点心疼了。
他自己从来不在乎这点小口子,刚学射箭的时候动作还不熟练,胳膊被弓弦抽得青青紫紫一片也不是没有过。
倒是这时候,看着季明煦手上一个再晚点就找不到了的口子,反而迟来地开始心疼。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他对季明煦始终有种身为兔子竟然啃了窝边草,啊不,师兄竟然霍霍了乖巧师弟的愧疚感。
“手伸过来吧,”盛恕叹了口气,掏了掏兜,找到了一片随身常备的创口贴,“没什么事吧。”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问。但凡正常成年人,谁能为这点儿事叫痛。
但季明煦竟然很自然地响应了。
“疼。”
盛恕:?
我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撒娇?
他心里这么想,手上动作却很小心,好像那真是什么严重伤口似的,把创可贴严丝合缝地谨慎贴好。
他一只手拖着季明煦的手,另一只手粘创可贴,两个人掌心的温度就那么贴近,被传到一起。
盛恕动作太轻,甚至连带着挠得季明煦心头都发痒,好像那不止是在贴个创口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