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郁老爷子夫妻俩手里存了些钱,还有分家的那二十两也在他们手里,但那是给郁敬德兄弟俩存着读书的,给他们将来去科举时打点用的,休想从老两口手里掏到钱。
这几个月,大房一家都待在县城,死活不肯回村。
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都靠着郁老大的月钱,过得越发的拮据。
郁老大为此也暴躁地想将妻子、女儿和小儿子送回村里,好省一些花销,可陈氏三人都不愿意,再加上郁老大现在脾气不好,郁敬德兄弟俩也是动不动就暴怒生气,于是一家子窝在县城小小的房子里,每天没少为鸡毛蒜皮的事吵个不停。
虽是如此,他们仍是没想过回村里住。
要不是快要过年了,而且今天是村里的祭灶,他们根本不想回来。
王艄公听到陈氏的话,差点就气笑了。
合着人家真的将他当成冤大头,他不问,他们就真的不给。
以往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再加上觉得郁老大父子俩有出息,所以就给他们免了船费。
自从郁家分家后,王氏回娘家没少说大房的不是,还说大房一直没回村,就连秋收时,居然也是老两口请人一起收的,就连交税,也是两老亲自去交,大房没一个人出面帮忙。
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就算大房的人要读书,也不能不管家里的庄稼和老人吧?什么都不理,一心只读书,这不就和那些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一样吗?
这样的书呆子,哪能有什么出息?
王艄公不想惯着他们,说道:“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也想多撑几趟船,赚些钱好过个年,毕竟像咱们这种干苦力活的,哪有你们住县城的舒坦哟,想必你们也不缺那几十文钱吧……”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大房的人都涨红了脸,觉得十分丢脸。
“给他!”郁老大粗声粗气地朝陈氏吼。
郁敬德兄弟面露羞恼之色,觉得为了那二十几文斤斤计较,实在丢人。
只有郁敬宗年纪小,觉得王艄公还要居然收他们的钱太过分了,面露愤愤不平,嘴里嘀咕道:“我要回去告诉阿奶……”
王艄公当作没听到,收下钱后,便撑着船离开。
他觉得这人啊,果然就是不能惯着,惯久了,还以为这世界上都是白吃的东西,理所当然地不给钱。
一旦人家不惯着他们,就觉得别人做得过分,觉得对方死要钱……
这都是什么人啊!
他算是看透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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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事,郁老大一家都很不高兴,回到家时也是拉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