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看着呢。
陈氏神色微黯,脸色有些憔悴,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也在这几个月添了些细纹,可见这几个月她在县城过得很不好。
“这是你阿爷阿奶的事。”陈氏平淡地说。
到时候要生气也是老两口生气,她一个嫁到郁家的妇道人家,被夫家当成外人,祭灶这种事也和她没关系,届时丢脸的也不是她。
郁琴闻言不再说话。
只有郁敬宗,全然没将这些放在心里,父兄不去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很好奇郁离要怎么杀猪。
他一路上都在说:“怎么是离娘那搅家精去杀猪?她是女人,让她杀猪真是不吉利,村长一定是老糊涂了……”
陈氏和郁琴都忍不住看他。
“宗哥儿,你说什么?”郁琴有些忍不住,生气地说,“我和娘也是女人,我们也不吉利?”
她是不喜欢听到郁离过得好的消息,可听到弟弟居然这么小瞧女人,视女人为不祥,她更是生气,心里憋得不行。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郁离要杀祭灶的猪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以前祭灶这种事和村里的女人没关,现在他们居然请女人去杀猪,瞧这些男人的嘴脸变得可真快。
郁敬宗见母亲和姐姐的脸色不好,只好闭上嘴巴,只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服气的。
陈氏皱了下眉,正要说什么,突然见前方有人走来。
是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
那男人穿着一袭素青色的大氅,这样的穿着打扮在乡下地方很少见,就连郁老大都很少这么穿,一般都是城里那些读书人更喜欢这样穿。
虽然尚未看清楚他的脸,然而那挺拔的身姿,从容的气度,已然不俗。
当那三人走近时,他们终于看清楚穿着大氅的男人的模样。
他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那张脸宛若新月初雪般,看得陈氏母子三人都有些傻,忘记了反应。
傅闻宵见到这三人,停下来问道:“打扰了,不知西边的晒谷场往哪走?”
牵着他手的傅燕回兄妹俩往他身边靠了靠,有些胆怯地看着对面的人。
兄妹俩虽然被郁离带出去几次,但大多时候面对陌生人时,还是会胆怯不安,要不是有小叔叔在,他们都想躲起来。
陈氏指了个方向。
“谢谢。”
傅闻宵礼貌地道谢,带着两个孩子朝晒谷场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