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宝贝地捧着,觉得实在没眼看,说道:“你说他家以前只是行脚商,怎会知道那么多孤本?”
她心里嘲讽,真是好个“行脚商”,也不知道傅国公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生气地骂不孝子,就算给自己编造个身份,也别这般敷衍。
也不知道哪个人给他弄的身份,真是不尽职。
汪举人道:“这有什么?傅贤弟曾结交过不少朋友,其中就有禹州那边的望族,以他们之间的交情,他想看个藏书孤本自是易事,君子之间,不必计较太多。”
“而且,他让人送去书斋的那两个孤本,是他偶然所得,后来因家中变故,不幸遗失,幸好他过目不忘,将之默下来……”
姚老夫人听到这里,真要被逗笑了。
什么偶然所得,只怕那是宫中藏书罢?也不知道宫里的那位圣人若是知道这事,会不会也被气笑。
大抵是会吧。
姚老夫人实在不想看汪举人那一脸的蠢相,最后让他赶紧走。
她去陪妹妹坐了会儿,没在这边待太久,很快离开了。
回到别院,姚老夫人将室内的下人都摒退,只留下心腹鲁嬷嬷。
鲁嬷嬷在她身边伺候了一辈子,两人虽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感情自然是不一般。
见老夫人神色凝重,鲁嬷嬷问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汪家那边有什么事?”
她今天没跟老夫人去汪家,还以为汪家出什么事。
还是汪老夫人身体又不好了?
姚老夫人叹了一声,说道:“嬷嬷,我先前在汪家看到傅家的那位世子了。”
“什么?”鲁嬷嬷大吃一惊,“您说有是镇国公府的那位傅世子?他、他不是在四年前死了吗?”
听到“傅世子”这称呼,她只能想到一人。
便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姚老夫人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死?除非圣人真的狠心不欲让他活,否则他必然不会死,传出他死讯的,只怕是不安好心,或者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她的神色凝重,没想到传闻中已经死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一个南地偏远的县城,甚至此地离镇南军的驻地如此近,让她不禁怀疑,这傅世子是不是欲与镇南军勾结……
或许也不可能,宣老将军不会置宣家于危险之中,定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与他联合,除非傅家真的决定反了。
鲁嬷嬷犹豫地说:“或许圣人还是念着长公主的,到底是兄妹一场,哪里舍得真的对亲外甥动手。”
傅闻宵的母亲是当朝尊贵的长公主,与圣人的感情素来好,圣人以前也极为疼爱这外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