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谁不以为奇?
一时间,寺庙道观越发的红火起来了,求神拜佛者众。
四爷和桐桐回了一趟金家,叫家里人看看,他们身子康健,一路远行并未有大碍。
大太太忙问:“可曾有什么消息?”不管是家里以为死了还是如何,总归是大户人家没了一个青春正好的女孩,细细打听必能找到。
四爷就回复说:“有些线索,还需得认证。已经托人去联络了,最迟明春必有消息。咱们家先别露了消息出去,这万一错了,徒惹人笑话。”
大太太一时就不好深问了,只能道:“这是自然!咱家必无人议论此事。”
“那就好!”四爷又看向金达:“大伯,侄儿准备八月进场试试,因而,想在京中小住……”
“可问过先生?”金达问说:“身子可吃的消?”
家中请的先生自然是说工夫尚不到家,但这先生本也不过是个举子,为人迂腐了一些。所谓的大太太延请名师,不过是给脸上贴金罢了。
举人功名,要么冲着进士去了,要么也能候选实缺。便是要教书,也都往高门大户去,为的是攀附关系,为将来出仕做准备。
像是金家这般的,只有些钱财,又能请到什么好先生?
大太太也说:“才十五岁而已,很是不必着急。虽说举业要紧,可身子更要紧。之前只想着叫你们成才,可经此一事,我是当真怕了!只要太太平平的,就是一辈子在家里,守着家业,我也知足。”
桐桐摆弄着手上的戒指,没言语。
四爷跟金达说:“伯母担心,侄儿何尝不知!只是此番科考能否顺利倒是其次,主要在于京畿秀才齐聚京城,交际倒成了要紧的事。”
大太太还要说话,金达却先点了头:“很是!达官显贵之家,子弟也多读书科举,若是能结交一二同年,亦是幸事。”
“正是如此!咱家乃一白身之家,虽有些许钱财,但到底是根底浅薄。官场之上,盘根错节,若想上进,岂是单打独斗可成事的。”
金达心里越发点头,正是这个话,正如大儿子的岳父,这些年,也给贴补了些钱财。然则他用这钱财纳了小妾,也不会用钱财铺路往前走。
以至于想给儿子弄个监生的身份,而后捐官都成了难事。
此次结交张友士,此人和气,却也并无实在之言。一个监生身份,开价三千两。若是再捐官,万两不止。
钱花了,但交情到底浅,是否可信尚不可知。
金达应承下来:“那便休息几日,便去京城住吧。左不过半日路程,想回便回来了。”
大太太又问说:“你要备考,这交际来往应酬,可忙的过来?不如让你大哥……”
“铮哥儿我另有安排!”金达拦住了大太太的话,说侄儿:“去吧!带你媳妇先回吧。”
桐桐就跟着四爷起身,告退出来了。
人一走,金达就说大太太:“取五百银给送过去,来往应酬需得银钱傍身。”
“老爷您也真是的!他们小孩子家家的,何曾自己过过日子?家中贴补五百两,那就是五百两的过法。家中贴补五千两,也必是五千两的过法。不若按月给,每月一百两,他们好计划着花。”
说着话,叫李婆子:“去拿一百两给四奶奶送去。”
是!
金达:“……”他未言语,起身便出去了。
直到要出门了,四爷去书房辞别,金达才递了一个匣子:“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京城中勋贵子弟多,花销无须多计较。”
四爷推辞了:“大伯母已经给过了,尽够。”
“拿着!”金达推过去,“莫要啰嗦!只要能结交到可用之人,这点钱花的实不算什么。”
四爷:“……”这倒是不好推辞了,他拿了这个钱,给金达留了一句承诺:“大伯莫要再找张友士,他在神威将军冯唐家任教,教将军的次子冯紫英。张友士为其子捐官,走的亦是神威将军的路子。那咱们又何必绕这个圈子呢?”
金达:“你认识冯将军?”
不认识!不过,可以想办法:“其中曲折,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试着去办,不管成与不成,一月之后,我打发金宝回来给您个回复。”四爷说着,又叮嘱说:“大姐的婚事,莫急!八月之后再订未必就迟!”
金达:“…………”他的路子倒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