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她只能顺着皇帝往下说:“难怪哀家觉得安民甚至亲近。”
“是!朕亦有此感。”
桐桐的余光瞟见四爷的眼圈也红了,他垂下了眼睑,不敢叫人看见。
她就:“……”行吧!大概就是吧!谁知道呢。
三王转着手里的筷子:还能更荒诞么?那小子怎么就跟二哥一样了?父皇现在是真老了,越发的随心所欲起来了。本王是有些喜欢他的,但您这么着……就不太对了。
四王眉头都没动,安静的听着:像吗?呵!
就听皇上说:“因而,朕给他取字,安民。”
大殿里的人都朝这边看,那些皇孙都带着挑剔的打量:佞臣该是这般模样吧!
“看见他,朕时常想起这几个孽障幼时之事。”而后又叹道:“老二若是活到成年,也必然就是安民而今的模样。”
三王:“……”啥意思呀?对儿子不满意呗!您觉得您的太子不成了,这要是您的老二活着,横竖这太子之位都得给老二,没儿子我啥事,是这意思不?
不是!儿子到底是哪里不如您的意了。
他心里不满,不满就开始转筷子,筷子没转好,吧嗒一下掉了,撞到了酒杯,碰了案几,掉在地上,一连发出三声响。
三王妃:“………………”
三王家的子女:“…………”
皇上抓了面前的筷子朝老三扔过去,三王抬手一抓,抓手里了,然后用这个筷子夹菜:“谢父皇赏。”
四王忙插话:“父皇提起儿臣小时候……儿臣还真想起不少事。那一年也是秋里,您叫儿子们去选马。大哥和二哥都选中了一匹枣红马,大哥让给了二哥,二哥试了之后又还给了大哥。
两人相互谦让,那马便被三哥偷着骑走了,谁知三哥当年还小,驾驭不了。是大哥二哥合力才拉住了马……”
皇上点头:“朕记得!当时老三从马上摔下来,你往下一滚,垫在老三身上,老三没摔坏,你倒是肚腹青紫了一大片,养了一冬,这印子才下去。”
“是!儿子记得,当时您便说,兄弟当齐心,手足可相依。多年过去了,儿子尤记得那个时候,想起来,真就当是昨日……”
桐桐:“……”原来四王是这样的!
今儿这家宴,点的是太子!想最后拉太子一把,给太子一个机会。因而,今儿说的是情分。四王便顺着皇上的心思,叫皇上把话说完。
一句一句的,那都是给皇上递话了。
从小到大多少事,他说秋天,他说兄弟齐心,他说父子之情,说兄弟之义!
当然了,皇上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提起亡故的人,满眼悲怆,为何?
这是说,他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没有多余的儿子,他损伤不起。
因此,这话也在点三王四王。可惜,三王还没有领悟这层意思,但是四王领悟到了。四王顺着皇上的话说,那话里还有一个承诺在。
他说,他记得小时候的事,他记得他们兄弟是手足,曾经亲密无间,都是肯为了兄弟豁出命去的。
既然记得情分,那就不会赶尽杀绝!如果太子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一定不会赶尽杀绝。
桐桐不由的看了四爷一眼,却见四爷只是满眼担忧的看向皇上。
她:“……”还是你高!你幸亏没托生到人家的儿子身上,要不然,这皇位还得是你的。
皇上转着酒杯,“又是一个秋啊!”他问太子,“礼部报了秋狝的日子,朕准了。你的身子如何?还能去吗?”
太子:“……”孤不管去不去,都得被废。那为何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