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奔行于平原上,远处模糊一片的就是山,煤矿就在那里。
那里原先只是一个镇子,有了煤矿,从七十年代中期,并了周围几个村镇,成了小县!前几年,煤矿开始承包,经济必以前更活跃,便成了一个县级市。
小城市就分部在山下,一片黑灰色。
过年回家的人多,四爷也只买到了站票。而后上车后,就去了餐厅,点了茶、饮料才有了落座的地方。其实一个来小时就到了。
一路上,总有人在抱怨,说是煤矿工人都下岗了,当地没活,都出去打工了云云。说谁家在那里,干的是啥工作,挣了多少钱之类的话。
又吐槽当地的安置部门,又是吐槽工|会有人受礼部办事,种种的不满充斥着车厢。
四爷安静的听着,听他们背后骂领导。骂了谁,他记住谁。有人肯收钱,那就是门好进,能搭上话。
于是,下了车,四爷便买了好酒,找那个一骂起来能引起周围人共鸣的老主任。
他们都说这位老主任日子过的好,有自己的宅基地,盖了自己的院子。那顺着这条线去打听,就能打听过。
果然,一打听就知道了,建了三层,围墙最高,上面还加高了铁网的那一家,就应该是的。
摁了门铃,里面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太太开门,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看见了拎着的好酒,便马上扬起笑脸:“哟!找老主任吧,快里面坐。”
四爷便进去了,一进屋子,里面是自己烧的暖气,很热!四爷脱了外套,随手放下,将袖子撸起来,露出了一看就值点钱的手表。
这老太太取了洋瓷杯子倒茶的,有又把茶叶折到带盖子的洋瓷杯子里,然后倒了热水,递过来,“你稍等一下,老主任在书房,我去问问……”
“好!有劳了。”
老太太走了,瞟见了小伙子脚上真皮的牛皮靴,看见了牛皮的皮带……“像是哪个领导家得孩子……”
哦?
老主任出来了,只看了一眼,就客气的不得了。
四爷也只是作势要起来,并不真的动。伸出手来,跟对方握了一下,对方先说:“坐!坐!别客气。”说着,就试探说,“你是……”
“我从市里来!听说过老主任,帮朋友打听点事,刚好住的地方离您近,想着许是您知道。”
市里来的?听过自己?这肯定就是哪个领导家得子侄。
“你问!这煤矿上哪有我不知道的事,你能登门我就很高兴了。”
“是这样的,我朋友的祖父,有个本家的堂兄,。那位堂兄吧,如今活着得有个八十多了。当年逃难,我朋友的祖父受过堂兄的恩惠,帮着挡了抢食的,被人打瞎了一只眼睛。后来,兵荒马乱的,走散了。
这些年,老爷子一直耿耿于怀,想着找人。也一直在找,可这大海捞针,上哪打听去?也就是最近,我朋友家里的后辈,听一个同学说,他干爷爷是独眼,年岁也差不多,就在咱们煤矿上……
人家打电话问了,又在京城。这事又不能张扬,我想着,找老主任问,应该是能打听出来。这事……得保密。”
明白!明白!看来来头不小嘛!
他十分殷勤:“这样,你先坐嘛,我打几个电话。”
好的!请。
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闲适的喝起了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