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任并未怀疑,这事确实不叫事,就是打听一下,又不是求人办事,还非得叫谁给自己打个电话算是打了招呼,没必要嘛!
再说了,谁没事跑到自己家里,耍自己干嘛?闲的?胆子肥了?没有必要嘛。
人家这孩子像骗子嘛?就差没把他老子很有来历长在那一张脸上了。
电话打出去好几个,都是找以前的老车间主任,老队长,他们熟悉工人。结果还真给打听到两个独眼的。
一个是六十多了,年龄对不上。
一个年岁对上了,人却死了。
你看这个事闹的!
老主任出去把情况一说,四爷马上起身:“那这样,您给我个联络人的电话,谁熟悉这位老人,您把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上门去。或是老档案室还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和照片,翻拍回去好交差。哪怕是人不在,总得给人个交代。”
这话很有道理!老主任把一个老队长的电话给了四爷:“他就在矿上住,还看着矿上的老资产,你去矿场办公室找,一准就在。”
“好的!谢谢!回头给您电话,去了市里,我安排。”
好的!好的!
四爷顺利的从里面出来了,拦了车直奔矿上。
下了车,桐桐的电话来,抽空问进展怎么养,主要是那一家子一听就比较难缠。
四爷简单的说了几句,把桐桐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坑蒙拐骗的,你用的也很溜呀。
“纠缠不清的人懒的去纠缠。”绕开了更好办事!他再难缠,可事不落定,我都不可能叫他知道,察觉出来的可能性都不大。
所以,“放心吧!我办事都是找‘体面’的人办事的,我们讲文明,不动手。”
桐桐:“……”这是说谁不文明呢?行吧!那……祝你好运。
四爷很好运,去的时候不仅这个老队长在,这个人给老主任办事很尽心,把矿上认识这老头的人都给叫来了。
这些人看起来都七十岁往上,早退休了。现在退休金也发不够,病了也没人给报销,整天反应问题。今天被叫来,还以为解决他们的问题呢,来的可利索了,谁知道是打听独眼的事。
四爷给一一散烟,坐下跟这些人聊。
“独眼是临时工,人老实,有些不够数。一辈子打光棍……”
这一点对上了,四爷就说:“听说他有个干儿子,他那干孙子在京城读大学,我们也是从他干孙子那里得的信儿,才来问问的。”
“对!有个干儿子,可把独眼坑惨了。给粮食,给粮票,成年了,给盖房子,给娶媳妇,到最后了,啥也没落下。还有脸给孩子说这边有干爹呢?他那儿子都是在咱矿上给弄去了……”
“哎呀!你咋啥都说呢?”
“这有啥不能说的?老秦婆子都被逮进去了,就是咱不说,人家查不出来?”这老头说着,就指着外面,“刚破了案子没多久,你看报纸看新闻就知道了。
那老秦婆子是四十岁上下到咱矿上的,说是寡妇,找个矿上的男人就嫁了。咱也不知道人家那孩子是哪里来的,只说要她老家苦寒,就靠生了再卖,一家子好过日子的。
好些没孩子,没儿子的都来。花点钱买回去,人家养着跟亲的有啥不一样。谁知道这么些年了,案子破了咱才知道,孩子是偷来的,拐来的,这不是造孽呢嘛!”
四爷点头,做戏做全套,问说:“谁家有照片,不是单人的也行,合照里有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