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和泊意秋对视一眼,本以为是遇上了什么逼良为娼,结果怎么一眨眼他们就成了拐带头牌私奔了呢?有一说一,他们想拐人,难道还要叫头牌自己跑?
虽说已经离开燕京二十年,该有的常识他们也没忘记,往难听了说,他们这种世家子弟看上个什么头牌,唯一的阻挠就是家里,打通了家里,只管花钱一顶小轿把人抬走就是了。要是有权有势,都不必自己花钱,自有下属官吏为了讨好,将头牌买了说是自家姐妹,送进来给当妾——哦,这个就是澜和叔说的了。
眠鲤见两位郎君不说话,喝道:“住嘴,休要坏了我家郎君清誉!”
那瘦小男子冷笑道:“呦呵,还不认账了不是?当我们春风楼是好欺负的吗?!”
按照秋意泊他们两的行事习惯来说,既然见到了,搭把手也是应该的。秋意泊眨了眨眼睛,却觉得有些奇怪:“你们要什么说法?”
其实那瘦小男子就是个龟公,他道:“什么说法,自然就是赔钱!你们拐骗了我家头牌,就算人没跑成,你们不该赔点钱?!”
泊意秋双手拢于袖中,看着一派的闲适:“那要赔多少呢?”
龟公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不多,一百两黄金!这可是我们头牌!”
“听你的意思是……我们出了一百两黄金,这头牌就归我们了?”秋意泊笑吟吟地道:“那也不错,看她那张脸,转手卖个一两千两黄金还是容易的,这生意我们不亏。”
“我呸!”龟公啐了一口:“一百两黄金是压惊费!想要买人,怎么也得两千两黄金!”
眠鲤寒声道:“空口平白也敢叫价一百两黄金?”一百两黄金就是一千两白银,哪怕与头牌过夜,也不过三四百两的花销!
秋意泊微微一笑:“那要是付不出呢?”
龟公一抬手,十几个壮汉围了上来:“看两位郎君也不是没有出身的,那就只好请两位郎君在我们楼里坐一坐,等什么时候家里来付钱了就可以走了!”
秋意泊微微侧脸:“是碰瓷吧?”
“这都不算碰瓷什么才算?”泊意秋低笑道:“就是不知道冲着谁来的。”
眠鲤正想解释可能是冲着秋相来的,便见到十九郎君奇怪地看了二十郎君一眼:“那必须是冲着我来的,我难道还不算天上有地下无?”
今日出门,秋意泊没易容,顶着真容出来的,泊意秋只在一些地方做了一些修饰,用于区别二人,但一眼看上去都知道师兄弟。
泊意秋一顿,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长得好,就是这么无奈。
眠鲤:“……”
“二位郎君在嘀嘀咕咕什么!想要跑那是万万不能!”龟公喝道:“来啊,请二位郎君去楼里坐坐!”
秋意泊抬了抬手,十几个壮汉一时居然都停了动作,秋意泊低头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头牌’:“你是真的要出来吗?是的话我买你如何?”
头牌哭得梨花带雨:“奴、奴……奴是真心要走的,但奴是官妓,私逃不了的!郎君若是真心喜欢奴,便替奴出了这笔钱吧!若郎君不肯,回去了妈妈必然是要打奴的!”
秋意泊侧脸道:“眠鲤,可以打了。”
眠鲤早就等着这句话了,若不是方才二十郎君暗中阻止了他,他早就动手了。他手腕一抖,雪亮的长剑自鞘中飞出,他手持长剑,面对十数壮汉毫不畏惧,身形如风一般便冲进了人群中。这等护院不过是仗着年轻力壮有一把力气,如何能与眠鲤这等练家子相比,不过几十个呼吸的功夫,就将所有护院撂倒在地,唯有那龟公还站在原地。
龟公见眠鲤看了过来,脚一软便摔倒在地:“好汉、好汉饶命!”
秋意泊气定神闲地道:“别留手,打重点,打残了郎君赔钱,郎君别的没有,有的是钱。”
眠鲤闻言当即剑鞘一挥,那剑鞘似乎是玄铁制成的,其重无比,随着一声清晰的骨骼断裂声传来,那龟公哀嚎了一声,居然是痛晕了过去。
眠鲤收了剑,拱手道:“二位郎君,属下幸不辱命。”
泊意秋抬手指向了他的后方,凉凉地道:“还有一个呢。”
眠鲤一回头,便见那头牌已经悄悄地起身准备跑了,秋意泊接着道:“是个男的。”
眠鲤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之间就到了那头牌的身边,剑鞘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腿上,那头牌惨叫了一声,抱着腿骂道:“我-日-你娘的,敢对小爷动手,活腻歪了吧!”
眠鲤没说话,抬手便抓住了那头牌的衣领,将他拽到了秋意泊和泊意秋身边:“郎君,如何处置?”
“报官。”泊意秋微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里可是燕京,天子脚下,当今圣上励精图治数十年方有如此繁华,此等人看似不过讹诈之事,实则是藐视皇威,其心可诛,自然是要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