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澜和眼中泛出了一些笑意:“我那两个侄子,实在是不成器,竟然在我家中躲懒一躲便是大半年,足不出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两个侄女。”
赵阁老听罢摇头道:“大好年华,良才美玉……错失矣!秋相公,你该管教管教他们,不好废了去。”
秋澜和十分赞同地颔首道:“赵相公说的在理,但我那两个侄子实在是……他们父亲也在外远游,不大爱管教他们……哎,不提了吧,改日我上门向赵相公取取经。”
赵阁老当年可是三元及第,一路科举上来的,如今到这把岁数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赵家几位郎君也都是由科举入仕。赵阁老被捧了捧得意处,面上也露出一些笑意来,正打算说些什么,忽地听见外头一声巨响,在座三人皆是一阵,外面侍卫更是层层将马车包围:“护驾——!”
秋意泊两人也听见了这声响,才出燕京,又有人行刺?不至于吧?
泽帝失败到了这个地步?
一行人马都严阵以待,却不见什么人来行刺,为首禁卫军头领一挥手:“去看看!”
“是!”几名禁卫军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迈出脚步,却见旁边破庙中走出了一位老道,那老道眉目皆白,脸却圆润光洁,身穿黄色道袍,手持拂尘,颇为仙风道骨。
那老道一拂拂尘,道:“老道惊扰尊驾了。”
禁卫军脸色都不太好,圣驾出行,一路自然是要清道的,这老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居然无人知晓。
老道微微一笑,声若洪钟:“尊驾到此,正合紫气东来,老道受天尊指引,来为尊驾算上一卦!”
他伸手一指天空,众人随即望去,天空中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来了一抹紫色轻烟,更有霞光映照,美不胜收。
禁卫军一怔,这样的事他不敢私做主张。
泽帝听禁卫军禀报了老道一事,正想问个究竟,却听有人道:“道长,我也对《老子》有所感触,不知可有幸听道长诵一诵道德经?”
方才还仙风道骨的老道沉默了下去。
秋意泊扬声道:“我先给您起个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老道还是沉默。
泊意秋含笑道:“道长恐怕是一时忘记了,来道长,不如我们来诵《妙法莲华经》如何?我给您起个头?”
老道:“……”
泊意秋挑了帘子,又问道:“为难道长了,那您看看我的面相?”
“郎君……郎君自然是大富大贵的面相!有一飞冲天之相!”那老道一眼便看见了泊意秋,无他,座驾之中第二醒目的便是秋澜和的车架了。
秋意泊放下了车帘,泊意秋轻笑道:“现在怎么办?人家说的好像也没错?”
要是说人家说错了,岂不是咒自己会陨落?修仙嘛,自然是冲着飞升去的。
方才两人也是实在无聊,这才挑了帘子看看是哪位同道,哪想到帘子一开,倒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硫磺的味道。
好家伙,是江湖骗子。还是个厉害的骗子,起手就是冲着国师的位置来的。
秋意泊也支着脸笑道:“我怎么知道?完球了,又闯祸了。”
没能揭穿对方,自然就是不敬了。
此时在圣驾上的泽帝、秋澜和、赵阁老三人面面相觑。
赵阁老道:“此乃妖道,陛下务必逐之!”
谁不知道秋十九郎秋、二十郎是名满燕京的纨绔啊?!《老子》虽不在四书五经之中,但好歹也是道家经典之一,随便寻个秀才都能将《老子》背个滚瓜烂熟,连秋家那两个纨绔都能背两句,这个老道居然接不上?可不就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