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燃先他一步:“我想再叫你一声,太太。”
陈子轻耳朵边一热,季易燃低哑道:
“太太,我爱你。”
陈子轻张嘴只发出一个“我”的口型,季易燃就抬手拢住他的口鼻。
“不用说,我知道。”季易燃低声,“我都知道。”
陈子轻就不说了。
季易燃拿起钢笔,转开笔帽,将钢笔放进他的手中:“签吧。”
陈子轻攥了攥钢笔,他在“季易燃”的名字旁边,签下了“顾知之”。
钢笔被季易燃拿走,扣回笔帽,陈子轻看着他那只特意消磨过打篮球带来的搓伤的大手,忽然说出一句:“易燃,我有个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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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陈子轻抓了抓后脖子,“很轻的轻。”
季易燃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他的太太陪他最久,又给了他一个别人没有的秘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该满足。
轻轻,真好听,叫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把声音放温柔。
那是轻盈的轻。
他的太太犹如一阵风吹进他按部就班的人生,为他带来绝唱。
他的回忆都比其他人多。
“你想几号回国?”季易燃收起协议,“你回国当天,季氏会对外宣布我们的婚姻状况。”
陈子轻说了个日期。
季易燃点头:“到时我送你。”
陈子轻扭过脸望着墙角的小花,在电视剧里,相爱的人也有分散的。因为人生不只有爱情,一段感情不止要考虑两个人的心意,更多的是现实因素。
相爱容易,相守难。这个道理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悟,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只是个宿主,一个过客。
那日期是十天之后,陈子轻签了协议就不和季易燃睡一个房间了。
倒计时最后一天,他们没有伤感的拉拉扯扯,他们只是一起做饭,出门时一个给另一个穿鞋,一个给另一个系领带,然后牵着牧羊犬去镇上走了一圈。
一回去,陈子轻就指着院子里的枣树说:“易燃,我想摘枣子。”
季易燃愣了一瞬:“好。”
“我够不到。”陈子轻说,“我想骑你脖子上摘,可以吗。”
季易燃莞尔:“可以。”
陈子轻骑到季易燃的脖子上,摘了一兜大红枣,他当晚没睡,把枣子全吃完了。
天亮的时候,季易燃敲门:“轻轻,出来吃早饭。”
陈子轻摸了摸肚子:“噢。”
早饭是季易燃做的,中餐西餐都有,陈子轻两样都吃了。
季易燃见他擦嘴,问道:“要走了吗。”
陈子轻拎过旁边椅子上的背包:“是呢。”
“我送你。”季易燃起身。
陈子轻不去想这场姗姗来迟的告别,他想奶奶的遗愿后半段内容,还有他的最后一个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