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战无奈摊手:“这也是为你我考虑,殿下不如再想个别的条件。”
“这趟出来,带私印没有?”冯乐真问。
绯战:“带了。”
“那写两份文书,一份写本宫是你带走,若出了什么意外,便以所有塔原子民的命相赔,另一份写事成之后会全力配合本宫回京事宜,盖章画押,一样都别少。”
冯乐真说完拍了两下手,一直守在门外的阿叶立刻捧着笔墨纸砚进来了。
看着阿叶麻利地在桌子上铺好空白文书,绯战眯起眼眸:“第一份文书可做失败后大乾征伐塔原的檄文,后者则可以确保事成后我不会食言,进可攻退可守,殿下可真是好算计,只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阿母为质吧,想开窗先拆房的手段,殿下用得还真是熟练。。”
“与虎谋皮,无奈之举。”冯乐真学着他方才的无奈样开口。
绯战嗤了一声,倒也没有犹豫,很快便按照她的要求将公文写好了。冯乐真看了阿叶一眼,阿叶立刻拿着离开,她也跟着往外走。
“何时跟我去塔原。”绯战突然问。
“急什么,总要安排好这边的事。”冯乐真扫了他一眼,走了。
绯战这次出来是偷偷来的,耽搁时间越久便越有风险,不过冯乐真既然已经同意,多留些时日也无所谓。
冯乐真花了两日时间将营关安排妥当,便和绯战一起出发了。
“殿下,当真要去吗?”临行前,阿叶仍是担忧。
冯乐真面色平静:“本宫这些日子同你说的话,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奴婢半点不敢忘。”阿叶眉头紧皱,“殿下独自前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发现不对,便立刻给奴婢讯号。”
冯乐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扭头看向祁景仁:“营关就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一切有卑职,”祁景仁说着,扫了绯战一眼,“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一到,殿下若还没回来,卑职便率领大军踏平塔原。”
“一个阿叶就够凶了,没想到又多了个祁将军,我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啊。”绯战无辜感慨。
冯乐真无视他,朝祁景仁点头示意,祁景仁无声点了点头,便目送他们离开了。
两人各乘一匹快马,在三国交界的草原上一路疾驰,自从漠里受了重创,草原上便没了什么流寇,两人只用了两天一夜,便顺利抵达了塔原边界。
当马蹄踩过国碑,绯战直接将冯乐真抱到了自己的马上,一缰绳抽在她先前骑的马匹上,马儿嘶鸣一声,便朝着原路折回。
“老马识途,这路上又全是草料,想来它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营关。”绯战看着马儿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唇角微微扬起。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为何要共乘?”
“殿下忘了?”绯战眉头微扬,“咱们说好的,本王子出门打猎,无意间遇见一个漂亮的大乾姑娘,一见钟情便掳了回来,既然是掳回来的,自然要共乘一匹马。”
他本来想给她一个小家碧玉的身份,无奈长公主殿下实在是美貌过人,周身气度也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所以仔细想想,只能将她定为南方某个书香世家来营关探亲的大小姐。
这套说辞,他先前已经提过,冯乐真也早就根据他的说法将身份完善,纵然有人来营关查询,也绝查不出什么来。
此刻听到绯战的提醒,冯乐真便不再言语,调整个舒服姿势靠在他身上:“走吧。”
听到她命令自己,绯战失笑:“殿下,你是我掳来的。”
冯乐真眼皮一跳,半晌突然掏出手帕捂脸,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然而手帕下的脸淡定又矜贵,“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