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景铄说道:“我们都没有掌握龚永望男女作风的证据,赵潜龙恐怕就更难了。他毕竟在省纪委工作过,不仅经验丰富,而且非常机敏。”
罗高朗大手一挥,不为意地说道:“他就是再能,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在纪委受到的廉洁教育多,但未必受过女人教育,我就不信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罗景铄迟疑道:“我不想这么早就对他使用非常手段。”
罗高朗大声喝道:“你那是傻!两军对垒,谁都希望尽早掌握对方的破绽。只是目前你的这个对手身份太硬,应该尽早让他做出政绩,镀一层金后赶紧调走,再来其它人,都比他好对付。”
罗景铄心里想的跟罗高朗说的大相径庭。
就是因为赵潜龙的身份太硬,罗景铄希望跟赵潜龙和睦相处、密切配合,真正做出成绩,自已能凭本事和能力晋升,从而调出象姚县,摆脱这只老狐狸的控制。
说实话,罗景铄并不想在自己从政的道路上,总是有一块灰色的云彩如影随形。
罗景铄希望自己能在朗朗乾坤下,做出让老百姓津津乐道的业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许多群众骂他是金胜集团的县长。
这是他心底最隐秘的想法,只是这种想法无法示人,尤其是不能在这只老狐狸面前显露出来。
通过对赵潜龙的背景调查和观察赵潜龙的为人,罗景铄对赵潜龙的印象不错。
按理说,罗景铄没有理由不好好配合赵潜龙的工作,即便以后得不到赵潜龙的提携,最起码他也不能为自己树立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这个账,罗景铄能算不清楚吗?
只是,罗高朗贪欲太强。
罗景铄越来越觉得罗高朗是一只永远喂不饱的狼。
这样下去,罗高朗早晚会被撑死。罗景铄可不想陪着罗高朗一起去死。
罗高朗转换话题:“药厂现在态度如何?”
罗景铄回应道:“药厂肯定不愿意投资治污设备,就是有钱添置了治污设备,设备维护、工人培训和工资也是一大笔消耗。”
“当初他们能来这里投资办厂,说实话,就是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地广人稀,治污成本低,不然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将药厂设在这里。”
罗高朗不为意地说道:“那些群众去药厂闹闹没什么大不了。”
罗景铄不解地问道:“您别忘了,这个药厂当年我费了多大劲,才让他们在这里落户,事情真的闹大了,或者药厂办不下去了,对我,对象姚县都没有好处。”
罗高朗没说话,而是用牙签扎了一块西瓜,递给罗景铄。
有了刚才罗高朗喝漱口水的那一幕,罗景铄对这块西瓜一点食欲都没有,于是摆了摆手,说道:“不敢吃。”
罗高朗坚持道:“尝尝。”
罗景铄不敢多反驳,只好接过来,勉强放入嘴里。
罗高朗自己也扎了一块,一边嚼着一边说道:“罗东亮正在谈一个项目,也是制药的,改天你听听他的设想,给他把把关。”
罗东亮是罗高朗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不让他省心的儿子。
罗景铄心里一惊,莫非这只老狐狸看上了这个药厂?打算利用群众闹事把药厂挤走?取而代之?
罗景铄不动声色地问道:“罗东亮有什么具体想法?”
罗高朗吃好西瓜,又开始剔牙,一边剔一边说道:“刚刚在谈,不过希望很大。现在上边对制药企业审查很严,药厂东侧不是还有一块地吗?他想在那块地上建厂,跟药厂合作。”
果然如此!
根本不是合作!在象姚县,只要被罗家人看上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
前些年,象姚县府引进一家水泥厂,经济效益非常好,被罗高朗的二儿子看上,罗家便用尽各种办法,挤走了水泥厂,他们坐享其成,如今,这家水泥厂仍然是金胜集团主要的收益来源。
难道,前几天西杨等村的这些村民打算堵国道的事,也跟罗家人有关?
于是罗景铄要设法试探罗高朗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