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和感觉到杨士勇的话里有些“拿架”,说:“工作是公家的事,兄弟们情感是兄弟之间的事,不论他怎么想,总共二百吨纸,不到一百万,收下就是。”
杨士勇听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后明确表示反对,“于老兄,小孙出事故的设备购进的事,时总已经提出了怀疑不符合国家安排生产规定,纪委昨天也找你进行了谈话,咱们一定要注意,不能再钻报社制度的空子了。”
于人和表示不满,“印刷厂所承担的经营任务完不成受罚的是我们几个人,又不是报社领导,报社干涉印刷公司的生产经营,年底完不成任务别处罚我们。”
“于老兄,咱们是下级,对上级的指示无条件服从便是,说多了无用。”
杨士勇猜想到他是答应了让对方从送货,但是对方在接到这边的招标通知书后又急着送来二百吨新闻纸,他们的动机值得怀疑。
于人和的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杨总,咱们不可能关着门自己过日子,不会万事不求人。兄弟需要帮助找到咱们,咱们不帮忙,等咱们求人家的时候人家也同样不伸援手。
三号平板机你知道是印刷出版处的秦科长给牵的线,报社领导追查设备,我说出来是秦科长给牵的线他们敢去找秦科长的麻烦吗?我们印刷的物品也不见得全部内容合法,手续齐全。”
“于经理。”
杨士勇的语气强硬起来,“你对报社领导有意见也好,对我有意见也罢,是咱们自己内部的事,千万别做吃里扒外的事情。
你分管业务经营,凡是印刷的社外印刷品,第一责任人是你,如果印刷了内容不健康的书刊等,违反了法律,抓一个人是你,抓的第二个人才是我。”
于人和这才想起自己是分管社外经营业务的副经理,连忙表示说:“我敢保证,我们所有印刷的物品,上查三年我担任副经理的到天起到现在,没有任何内容上不健康的,如果有让公安局来抓我一个。”
停了片刻,他又说,“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没有人能保证我们的所有印刷品都有正式的刊号或者印刷出版处的批文。那样的印刷品被查出来,只需要印刷厂写检查,你我个人不需要写,但罚款可以达到印刷收费的七倍。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一台印刷机器与印刷出版处关系搞那么僵。”
杨士勇更加严肃起来,“咱们是老伙计,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千万别做傻事,如果你向印刷出版处检举,我们公司受到经济处罚,别说报社领导对你怎么样,工人也会在半夜里往你家窗子上扔石块。”
于人和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被杨士勇的话吓得浑身一激灵,急忙为自己辩护说:“我不是那种人,打死也不会干那种事。”
杨士勇开始对他防范起来,从心理上尽量减少他对单位的抵触情绪,对他说道:“你已经答应XX厂销售经理送纸,现在不好转弯,我给他们老板去个电话,让他们老板给他发话,招标工作完成后再考虑送货。
为了保证不耽误报纸出版,我们最好确定三家新联纸供货商,所以他们中标的概率不低。”
太宁日报社这两年事业发展快,原来的报社大院已经成为小院,挤不开那么多的单位。印刷厂搬到了太宁市经济开发区,现在有自己的食堂。
于人和心情不好,下午饭也没有回家吃饭,自己在食堂炒了两个菜,端到了办公室里,开了一瓶几元钱一瓶的二曲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一个人喝酒速度快,不到半个小时大半瓶二曲就下了肚,他也有了酒意。
偏偏这时接到了杨士勇的电话:“XX纸厂的孙董事长带着他的业务经理到厂了,你抓紧时间来厂食堂小房间。”
“我已经喝了大半瓶了,怕是再去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