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昌章听到外面的喊叫声走了出去。
场部办公室外面围着二、三十个人,有男有女。昨天到山上偷树的四人中的付二虎坐在平板车上,左腿绑着夹板。
他来到平板车前问道:“付二虎,昨天下午你走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腿就伤了?”
付二虎面无表情,还没有开口,推着平板车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道:“装什么装,他的腿是昨天下午走路经过你们场大门口时被你们一个姓周的书记给打断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哭着说:“我二侄子二十几的人了连个媳妇还没有,腿被打断了,那个打人的畜生说他是农场最大的官,打人白打。”
毛昌章昨天下午自打从山后回来一直与周胜利在一起,直到晚上散了酒场,所谓周书记打断人腿纯属诬陷。但是,昨天双方在付二虎等人承认错误后并没有发生激烈矛盾,为什么对方今天忽然诬陷起周书记呢?
毛昌章越想脑子里越乱,他让林清和与这些人交涉着,自己去了周胜利办公室。
进屋后,他对周胜利说道:“周书记,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诬陷你昨天打断了那个付二虎的腿,你从那边小门出去吧。”
周胜利道:“他们如果冲着你们几个人来还可以躲,冲着我来就没法躲。我打电话给县委组织部的汲部长,让他安排公安机关的人过来。打过电话后,我出去对付他们。”
毛昌章说:“不行。他们几十个人,有男有女还有老人,看架式是打算放赖的。”
周胜利说道:“这个付二虎是付镇长的亲侄子,你还看不出他们的企图吗?我估计他们这个招数图的不是农场,算计的是我个人。或者说,现在镇里与农场的矛盾已经转化到我和那个付镇长两个人之间了。这个人不除,早晚是农场一大患。”
他在办公室里给县委组织部长汲长海打了一个电话,上来先说了两句过年的话,马上进入了正题,把昨天处理盗伐林木和现在几十人围攻农场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说道:
“从工作上讲今天这件事我不该麻烦你,但县里我认识的人不多,信任的人更少,麻烦部长与公安局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安排人过来,该我的责任他们也不要迁就,该那伙人的责任也要追查到底。”
汲长海是个聪明人,省里几位老干部与周胜利在农场吃饭时作出的承诺很快得以兑现,太宁省组织部公布了周胜利农场党委书记兼农业集团公司总经理的职务,说明省里已经把他纳入省管干部行列了。
他热情地说:“领导安排的工作我马上抓落实,由公安局通知派出所马上去人。”
“谢谢部长。”
不论汲长海是怎么想,周胜利这边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到。
他放下电话后走了出去。
毛昌章也跟着出去。
周胜利走到人群面前,里面有人认出了他,喊道:“他就是凶手,就是他!”
马上,上来几个中年妇女,个个伸出利爪向他脸上搲(读wa,用指甲挠人)去。
农村妇女与男人打架两个夺命招式,一是掏裆,二是搲脸。
周胜利岂能让她们得呈?运起了“泥鳅功”,从几个年上妇女中间滑了过去,同时快速地把一个妇女的脸推到另一个妇女的手前。
那个妇女一声尖叫,脸上出现了五道血印子,另一个妇女的长指甲缝里则是血肉模糊。
搲人的妇女明明是看到了周胜利的脸冲到了她的跟前才狠命搲的,她想着只要在周胜利脸上留下几道血印子,回村后再凭着自己的三寸不乱之舌夸张地一说,,镇长本家许诺的让自己儿子到镇上工作的事就成了。
没想到的是手伸出去后看到迎上来的是大虎媳妇的脸,再想缩手已经来不及了。
大虎媳妇是看在大虎在镇里跟着叔公看大门的份上才听了叔公的话来的,没想到大过年的竟然破了相。
当镇长的叔公她不敢惹,但近门的婶婆她可不放在眼里,嚎叫一声,破口大骂:“你个老X,早就看你没安好心。我非撕了你个老X不可。”
她根本不管周胜利了,两手呈利爪状向着那个妇女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