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受伤没条件看,长大了是有条件没伤可看。
最重要的是,变成狐狸化不成人形,是虚弱的表现。
在司祯面前暴露这虚弱的一面就罢了,在别人面前展示这虚弱的一面,他办不到。
所以佘年像是一个生病但不愿意去医院的坏脾气小朋友,把自己往被子里埋。
司祯抓住狐狸两个爪子,把他摁在自己怀里。
佘年哀怨地看着她:“好难受,想睡觉了。”
他楚楚可怜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毛发在手上之后一直都没有什么光泽,整个狐都灰扑扑的。
配上现在司祯拉住他的姿势,活像是司祯欺负了他。
司祯苦口婆心:“你乖一点。”
佘年可怜巴巴挤在墙角:“如果不乖呢?”
司祯冲着他粲然一笑,笑的狐狸恍惚着被迷地找不到北,也跟着傻乐。
甚至乐颠颠问他:“可以不乖吗?”
司祯说的话往狐狸心窝子扎:“不乖我就换一只狐狸。”
乐颠颠的狐狸尾巴一下就坠下来了,他小声辩解表示不满:“整个妖界,只有我一只天狐了,只有我一只!”
所以你也只能要我一个。
成为妖主之后他把曾经要烧了他的族人都杀的差不多了,或许能在妖界边角找到那么几只天狐。
但天狐族自知做了错事,常年隐蔽不出,把仅存的几只找出来也很困难。
所以他说只剩自己一只狐,也没问题。
司祯眼前就只能有他一个。
司祯拽了拽狐狸的两腮。
手感不是很好,感觉瘦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
她恐吓:“不乖就换一只。”
狐狸无法用撅嘴表示不满,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幽怨的气息。
司祯费力把他带去赛场的行为给了他很多的安全感,他不再担心司祯是会丢掉自己,但这种话听到耳朵里依旧不会让狐愉悦。
佘年带着几分艰难从被子里爬出来,不情愿让医师探自己的脉。
医师在看到佘年满身黑色纹路的时候,面上一惊。
佘年狐狸脸不高兴:“一惊一乍做什么?”
医师把目光看向司祯,一头张扬的七彩头发都软塌塌的。
他用眼神询问:妖主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
司祯隐晦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黑纹在狐狸后背,他看不到很正常。
倒不是司祯想瞒什么,而是她深知狐狸有多自卑,他本来就不是很满意自己雪白软绵的样子,因为自己的尾巴丑陋能狠到踩断自己的尾巴,如今若是知道自己变得黑不溜秋,不知道还要干出什么事。
就算不做什么,不会转弯的小狐狸脑袋里也会想三想四。
他有严重的容貌焦虑,不能让他更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