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刘娜,孟秋三人的心也沉了沉。
孟秋想到原身的家,难怪大家要死要活,都不愿意下乡。这个时代的乡下和她前世真的没办法相比。
右手边的茅草屋里走出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同志,她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们是新来的知青吧?快进来!我叫张凤兰。”
张凤兰同志领着他们进去,介绍道:“这两间是宿舍,左边这间是女同志的,右边这间是男同志的。知青点的房子不多,大家住的是大通铺。”
张凤兰给两个男同志指了指位置,领着两个女同志进宿舍。
屋里有两张炕,一大一小,大的那张靠里,小的这张在进门左手边,对着门,进进出出,不大方便。或许是因为如此,小的这张空着,大的上面放着四套被褥。
张凤兰道:“本来咱们这儿住着六个人,有两个同志跟本地社员结婚,搬了出去,正好空了两个位置。”
“其他人上工去了,中午就能见到。我就不废话了。”她笑笑,“你们先收拾吧,有需要再喊我,我就在厨房。”
她指指刚才出来的侧边的茅草屋。
原来那里是厨房。
人一走,刘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怎么住啊?”
她的表情嫌弃。
孟秋自顾自解下行李,刘娜见她不理自己,觉得没意思,抱着自己的被褥,左右打量。
外面的位置不止对着门,靠墙的一侧还开了一扇窗户,不仅没隐私,冬天的时候,还不暖和。
毫无疑问,肯定是里边好。
刘娜将自己的被褥放上:“我要睡里面!”
孟秋看看,目光在侧墙的窗户上停了停,道:“行。”
农家的屋子,开的窗户小,外面亮堂多了。
不过,她看向已经被褥铺上的刘娜:“你不擦擦就铺?”
炕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刘娜伸手一抹,发出尖叫:“啊我的被子——”
隔壁,听到她的叫声,马裕和徐国良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和他俩相比,孟秋和刘娜的住宿条件算好的了,他俩连单独的炕都没有。
男同志这边是一溜大通铺,住了六个人,男同志又不爱收拾,他俩都找不着空地方。
其他人不在,两人也不好动人家东西,把行李往边上一放就出去了。
见孟秋和刘娜在打水收拾,两人过去帮忙,孟秋道:“谢谢。”
马裕道:“不谢,互相帮助嘛。”
中午,知青点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其中一位长相有些显老的男同志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我叫陈国强。”
徐国良一笑:“巧了,我叫国良,徐国良。”
陈国强和他握手:“哈哈,徐国良同志,你好。”
张凤兰同志和他们介绍过,陈国强同志是最早一批到南集生产队下乡的人之一,下乡已经快十年了,也是大家知青点的老大哥。
除了他,其他人对他们的到来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就是平平淡淡。
但当孟秋他们知道今天的饭菜是大家一起贡献出来的,他们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感动。
“这也算是咱们这儿的一个习惯,第一顿饭,大家共同出力,欢迎新同志。”陈国强道。
“你们刚来,还没有粮食,我建议你们下午先去找大队长。按照标准,在秋粮下来前,你们的口粮是由国家给,每人每月四十斤粮。”
“之后就跟社员们一样,按照工分来,工分越多,年底分的粮食越多。”
“就四十斤?”刘娜问,“不够吃怎么办?”
张凤兰笑道:“四十斤不少了,实在不行,拿其他东西混一混,总能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