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田福生默默的想,确实是气着了。圣上平日里可不会这么说话,温和得如同不会发脾气一般,那些刺客可真是有本事,就这么将圣上气着了。等待侍卫审讯刺客的时候,顾元白又从底部抽出了一本奏折,打开一看,字迹龙飞凤舞,他眸色一冷。看着里面的内容时,更是突的一声冷笑溢出。通篇的污言秽语,通篇的暧昧旖旎之词。薛远,你当真是好样子,你真的是好极了。跑到朕的面前跟朕表白,跟朕一遍遍地说喜欢,长途奔袭到朕的面前发疯,去伺候了朕亲了朕说给朕拼命。然后背地里,派人去跟着褚卫,去保护你的命定好兄弟。真是好一个薛九遥,好一个薛将军。北疆的第一片雪,去你他妈的第一片雪。顾元白直接把这一本书给扔在了地上。宫殿中的太监宫女呼吸一滞,齐齐跪在了地上,“圣上息怒。”顾元白站起身,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冷冷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本奏折。薛远可以不喜欢顾元白,可以去追求褚卫,可以去喜欢任何一个他想喜欢的人。但他不应该一边朝着顾元白寄出这样写满炙热情感的信,一边再去和褚卫你进我退、藕断丝连。你一边热烈的追求我,一边还去和另一个人纠缠不清,顾元白觉得简直可笑至极。即便到现在都相当于顾元白在免费嫖着薛远,但薛远这一个举动一出,原文男主攻受的关系就清晰浮现在顾元白的眼前,顾元白的怒火压抑,好像自己才是被嫖的那一个。你把我当傻子耍?“烧了。”顾元白突然出声道。田福生应是,正要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顾元白又道:“不,烧了可惜了。把这些东西都给我一个个退到北疆去,谁写的,就给我退到谁的怀里。”他声音越来越冷,将薛远以往寄来的都要落灰了的书信一封封找出扔在了地上,“告诉他。他敢再给朕写一个这样的字,朕直接杀了他。”田福生小声应了,低着头手发抖着去捡地上的奏折。他面前正好有一页书信展开在眼前,田福生不经意间一瞥,就在上方看到了“臣想你想得梦中都是你”这一句话,他吓得心猛得一跳,连忙合上书信移开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顾元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转来转去,他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威严让空气也开始紧绷。终于,前去审讯刺客的人过来了,表情怪异道:“圣上,那些刺客说,他们是被西夏使者派过来的。”顾元白转着玉扳指的动作一停,抬起眼看着侍卫,扯唇,“西夏使者。”很好。出气筒来了。侍卫们再也没有见到过比西夏使者、比这群刺客更蠢的人了。但他们才不管西夏使者是不是被一时的激动给冲晕了头,而是即刻领旨,前去包围鸣声驿捉拿西夏使者。身着重甲的禁军快步往着鸣声驿中跑去,带着锐利武器逼近鸣声驿。而皇宫之中,众位臣子快速飞奔着朝宣政殿而去,跟着皇帝陛下的思路紧急制定策略。西夏使臣试图刺杀皇上,人赃俱获,罪大恶极!他们从现在起就是大恒的罪人,需要以刑犯的身份关押在大恒之中,需要西夏皇帝那东西来赎!时间紧迫,顾元白直接一锤定音:“五千匹良马,一万头牛一万头羊,五百万两白银,三百万石粮食。让西夏皇帝掏空国库来赎!”圣上语气中杀意满满,众位臣子只以为是圣上被西夏使者派人刺杀一事给气着了,其中几位为难道:“圣上,这么多的东西,对方不给怎么办?”“到时候再慢慢谈,”顾元白,“他不给,那就等着收到他儿子的尸体,等着朕的大军吧!”兵家大忌,最忌一军两边开战。如今边关正急,大恒无法和西夏开战,但怎么也得剥下来西夏一层皮。西夏那么点的地方,这些东西几乎就是他们的整个国库了。最好西夏的国库也没有这么多东西,西下皇帝宠爱七皇子李昂顺,最好他爱子如命,强征豪强们的钱财才好。在西夏使者被禁军带回来的路上,大臣们已经就着赔偿一事来回争论好几番了。顾元白见他们竟然还在纠结着赔款的数量,品了一口茶,轻飘飘地道:“诸位大人,尔等是忘了西夏使者曾给你们送礼的事情了吗?”众位臣子一愣。“夜明珠,珍稀药材,百年一见的稀奇东西,”顾元白微微眯了眯眼,笑了,轻声道,“人家西夏有钱啊。”对啊。众位大臣们恍然大悟,西夏有钱啊。他们品了品味,又往周边的大臣们看了一圈,朝中的老家伙正悠然坐在位上,品着圣上特地让人泡上的尖儿茶,优哉游哉,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