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不领情,白了忠心耿耿的薛将军一眼,闭眼休息。三日后,顾元白才从床上起身。他被田福生暗中劝说了好几次,“圣上,万不可这么不顾身体,这也实在太过伤身了。”老太监不止如此,还故意当着薛远的面挤兑他太过缠人,语中埋怨良多。顾元白没忍住,伏在案牍上笑得脊背微颤。薛远站在一旁,冷硬的眼神扫过田福生,手中轻轻顺着圣上的背。又过了几日,顾元白收到了来自西夏皇帝的信。如今西夏的皇帝,正是上一任西夏的二皇子,那个被顾元白打断了一条腿的怯懦皇子。李昂奕信封之中的口吻无奈,“您写给我父的那封信,着实是让我那段时日寸步艰难。”他自然没有说得如此直接,只不过细节之中便是这样的含义。整封信看完之后,顾元白的神情缓缓肃起,从中看出了西夏二皇子的诸多试探。李昂奕已知晓了扶桑和大恒的海战,他打算出手了吗?顾元白沉思了一晚,睡觉时也在想着西夏二皇子的事。薛远爬床都被他一脚踹了下去,“朕现在没心情。”薛远硬是爬了上去,抱着他入了怀里,被踹了打了好几下,一一扛下来,“圣上同臣说说,谁惹你没心情了?臣这就去把他给砍了。”“那就多了,”顾元白指着他,“你就当属程一样一样的来,若是身体没办法诊治,那他自然不会选择御驾亲征,遥远的路途他都不一定能受得住。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身体有办法活得更好更久,顾元白的野心跟着身体开始燃烧,他说着这些话时,眼睛之中都好似都亮光在跳。迷人,耀眼,让人心砰砰地跳。薛远突然低头,捧着顾元白的脸去看他的眼睛。顾元白一愣,话语戛然而止,眸中疑惑,倒映着薛远的面孔。“圣上,”薛远气音低低,“说好了的,您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了臣。”顾元白嘴角不由勾起,他摸了摸薛远的喉结,带笑道:“你乖。若是听话了,朕就带你去。”“……”薛远叹了口气,“圣上,臣怎么都能听话,那个时候若是再听话,臣都要死了。”顾元白嘴唇张开,还未说话,薛远就诚恳问道:“当真不舒服,不喜欢?”“喜欢,”顾元白也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只是你太过磨人,手也太过粗了些。”“艹,”薛远低低骂了一句,立刻道,“圣上别说了,臣要畜生了。”顾元白:“……”两人闹了一会儿,故意耍着玩。而后相拥而睡,半夜的时候,薛远突然惊醒,他大口地吸气呼气,额头抵着顾元白的额头,感受着他的呼吸喷洒,过了好久,梦中的窒息感还存留于心头。他又做了一模一样的恶梦。顾元白半醒半梦之间,好像觉出了他的惊慌,顺着本能伸出手,搂紧了薛远的头,“爷在这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