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新构建的虚拟世界里,身为boss的南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前尘过往。
他理应是一个美丽的、充满力量感、被各类精确到极致的数据操纵、为玩家服务的建模罢了。
听到这样的前情,就连暴躁不已的谢相玉都安静了下来。
他目带讶异地望向南舟,目光里感兴趣的狂热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
在数道或好奇、或讶然、或狂热的目光下,南舟只感到一只手暗暗捉住了他的手腕,用指节顶住他腕侧的蝴蝶刺青,安抚性地缓缓摩挲。
江舫没有看他。
他只是微微笑着,和他站在一起,一起迎接那些目光。
南舟突然安下了心来。
他给出了回应:嗯。
他有记忆。
那是一段漫长的、20多年的孤独岁月。
在《永昼》完结之后,他的生命仍在默默延续、发展,开出一朵众人不知晓的小花。
李银航脸色大变。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她脑中交错,炸得她脑袋发懵:那,这代表什么
江舫另一只手抬起,按住李银航后脑的一点穴位,指尖发力,帮她舒缓情绪。
但他开口所说的话,却让李银航汗毛倒竖。
代表南舟从来都是存在的。
他自从诞生在《永昼》后,就一直活在《永昼》的世界当中。
游戏并不是重新打造了一个世界,而是用某种方法,有意无意打破了两个世界间的壁垒。
李银航紧紧扭住衣角,涩声道:这,这可能吗?
倘若这种说法成立,那么她从小到大看过的那些漫画、小说,难道也都蕴含着一个真实的世界吗?
他们会疼痛,会哭泣,会无知无觉地被剧情推动,奔向他们也无法预料的结局?
她本能地抗拒这样的结论。
但江舫只用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破了她的防。
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熟悉吗?
江舫说:如果这一切都不可能,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里?
易水歌徐徐舒出一口气。
如果他是与众不同的江舫将目光投向易水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们身为构建游戏世界的工程师,应该第一个发现不对。
闻言,易水歌将墨镜摘下,掐按了两下睛明穴。
这动作他做得很熟稔,大抵是他进行思考时的常用动作。
《永昼》副本,换过两个总工程师。
第一个总工姓莫。我认识他。他喜欢跳华尔兹,生活里还挺浪漫的一人。
莫工很喜欢《永昼》,追求极致的完美。因此他要求对永无小镇这个封闭的地点进行像素级别的还原,对光影这个关键要素的要求更是达到了巅峰级别的变态。
他手下的程序员被他熬得死去活来,但他给我看过概念图。
不得不说,如果他的构想完成了,那将是又一个第九艺术的奇迹。
但是
易水歌抬起眼睛,看向众人:在奇迹开始测试的那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