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眼镜中看到南舟的肩膀被洞穿时,那疼痛一箭钻心,穿透了他的心脏。
现在还在尖锐地疼痛着,疼得让他几欲发狂。
要不是南舟望向他的眼神,一次次枷住了他体内的怪物,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江舫一手搂住还有些虚弱的南舟,另一手将能够快速痊愈的药粉倾倒在南舟肩膀上,宽容笑道;不过,我们南老师的计划向来都很好。你想做什么,我都该支持的,是不是?
南舟眨一眨眼睛,总算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一点别的意味。
他抬起眼,看到的是江舫温柔无匹的笑容。
落在他肩上的药粉也是均匀细致,被他一点点抹开。
他的手法非常让人舒服,甚至让他觉不出太强烈的痛感。
但当南舟偏过头去,看向撑在自己身后的地板上的、江舫的手时,他发现它正神经质地发着抖。
他把全身的疯癫都集中、压缩在了那只手上。
他强行克制着自己不发疯。
察觉了他目光的落点,江舫用带着药香的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纠了过来:别看。
江舫是一团燃烧在匣中的火。
他遗传了糟糕的爱情狂热患者基因。
他向来讨厌自己这种极有可能源自于他母亲体内的爱情至上主义,他被母亲灼伤过,因此更加不愿灼伤南舟,不愿让他知晓自己的疯狂。
他恨不得将南舟关起来,不许任何人触碰、伤害到他。
但他在和自己的控制欲作斗争,所以只能假作绅士。
他温和地强调道:别看。
南舟体察到了他的心思,点了点头,转换了话题:你说她死了,是什么意思?
江舫说:字面意思。
他不愿多谈及自己的疯狂,便谈起了一个新的话题:你们觉不觉得,朝晖这支队伍,有点奇怪?
从杀掉朝晖的三名队员开始,江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们似乎过于弱了。
这种弱,和他们团队赛排名第二的分数,并不相称。
南舟微微扬起了眉毛。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朝晖的实力其实已经优于大部分玩家了,这固然和他们带血的原始积累过于丰厚有关,但是在真正和他们硬碰硬时,他们的计谋却并不显得多么优越高级。
即使是有脑子的魏成化,他那点脑细胞,似乎也不能支撑他们取得如今的成就。
落荒而逃的苏美萤像是一只粉色的扑棱蛾子,一头撞碎了玻璃,和着一头一脸的碎玻璃茬子,滚到了洋房走廊里。
她的身形刚一稳住,就忙不迭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s级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