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树光愣了愣。
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
好在,大巴车上初识时,自己撒的谎他都还记得。
他跟所有搭伙的玩家,都说他们过了7次任务,并摆出一副以此为荣的样子。
你忘啦。曹树光嘚瑟道,7次。
他嬉皮笑脸地补充了一句:说好要罩你们的,结果还让你请我们喝酒。你们才不像只过过5次任务的人呢。
江舫用酒杯口轻轻厮磨着掌心:不啊。我过了很多次任务了。
见他这副醉态,曹树光的耳朵噌的一下竖了起来。
他有预感,自己今晚说不定真能套出点真材实料的好东西来。
他循循善诱:那让你印象最深刻的任务是什么?
江舫撑着下巴,费力回想:就是教堂那一次吧
曹树光的眼睛都快放光了:跟我讲讲跟我讲讲!
那一次,特别难。
江舫像是真的喝得茫了心神,索性把脸枕在了臂弯上,本来,我们以为那是一个给牧师和伯爵两边送信的普通任务。一开始,我们担心破坏规则,就没有拆开信件,老老实实地送信
后来,他们连着互通了半个月的信,剧情毫无进展,我们只能冒险拆开了信件。
他放低了声音,问曹树光:你猜那里面写的是什么?
曹树光正被吊着胃口,急不可耐:什么?!
写着江舫的声音柔和又动人,目光里似是带着软刀子的力度,从曹树光的脸颊轻描淡写地划下,我会遇见一个自称是我哥们儿的人,但他其实,不是人。
曹树光愣住了,嘴角还带着笑。
冷汗是隔了几秒钟后,才蚂蚁似的从他的四肢百骸内流淌出来的。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带着滚轮的椅子撞到了他身后的另一把椅子,一个作用力,害得他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江舫定定望着他,目光内一时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只是望着他而已。
曹树光心里一个发急,脱口而出:没有啊,我是人啊,你不要误会
江舫明显一愣,很快就弯了腰,哈哈大笑:你相信啦?
曹树光没能转过弯来:啊?
江舫抬手压住他的肩膀:我逗你玩呢。
毫不夸张,在开着强冷气的酒吧里,曹树光一身衣服在几秒钟内就被汗水沁了个透湿。
曹树光咧了咧嘴,强捺住狂乱的心跳,努力想拗个笑模样出来:那信上写的是什么?
江舫笑眯眯道:信上的确是这样写的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至,曹树光刚落下的冷汗又轰然炸开,汗珠直接挂上了脸,刚刚那点醺醺然的美好感觉尽数烟消云散。
江舫垂眉,作若有所思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言呢。
曹树光心思急转之下,反倒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了。
对哦。
这个预言,说不定说的是南舟呢。
南舟也不是人,也可以算作他的哥们儿。
他纯粹是自个儿吓唬自个儿,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真是
思及此,曹树光坐直了身体,不动声色地擦去冷汗,干笑两声:谁知道呢。
一旁的南舟突然有了动作。
他一下站了起来,再次成功地骇了惊魂甫定的曹树光一跳。
江舫转过脸去,带着点醉意趴上了他的肩膀: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