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息。
众人都悻悻地坐下,挨个给江泊雪敬酒。本来玩花样的也不敢动了,晾着姑娘在一边。
谁都知道江泊雪脾气不好,在他面前做这种事,他厌烦。
于是那些莺啼燕呖,一下子消失无踪。姑娘们该陪酒还是陪酒,该笑还是笑,只是场面看上去安稳了许多。
这种异样的氛围,直到江泊雪喝完敬酒,淡声与身边人说起话,才被打破。
许珈毓坐回她的位子,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
她选的座不好,在江泊雪斜对面,隔着一张长桌,她能很清晰看见他身影,他喝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每一分细微表情。
有姑娘给他递酒,江泊雪冷着脸接,然而姑娘纤若无骨的手,刚想攀上他肩膀,就被他一把拧住。
江泊雪冷淡扫了一眼,把她甩了下去。
“你不知道我的规矩?”
姑娘妆容娇艳,此刻脸色都白了,惊慌失措说不出话。
带她来的是个中年男人,见此情景,连忙端着酒来赔不是,惶恐点头哈腰道:“江爷,她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生气。”
见江泊雪冷着脸,他又转头骂那个女生:“你想什么呢,还不快道歉!手不知道哪里该攀哪里不该攀吗?”
女生瑟瑟发抖:“江爷,我无心的,您饶了我吧。”
然而江泊雪无视她的道歉,只坐在那里喝酒,一杯接一杯往肚里灌,不再说话了。
许珈毓缩在角落里看完全程。
江泊雪不说话的模样很唬人,她一直知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能让人无端发怵。
心里最初那点重逢的紧张过后,只剩下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说不清是什么。
她甚至还有闲心想,江泊雪这三年,看样子权势,名声,个个都长进了不少。唯一不讨喜的,是他依然不留情面。
他也就脸长得好看,要是哪个女人因为看上他那张脸就往他身上爬,一定死在他手里。
许珈毓唇角懒懒勾出一个弧度,收回视线。
她没注意到,身边严时华一直在看着她。
严时华目光瞟向身侧女人。精致上挑的眉眼,微微张着的红唇,喝醉了,肌肤莹白柔滑,泛起一点细腻的红。
她指尖夹着烟,没点,垂了眼把玩。
及腰的长卷发,顺着胸前隆起的弧度垂下来,几缕勾在纤细腕子上,连发尾仿佛都带着风情。
看得人眼直。
严时华咽了咽口水。
老实说,许珈毓这个女人,是真的好看。他这么多年走酒局,风月场里摸爬滚打,陪酒的绝色没看过一千也看过八百。
各个都带着风情,抿着笑讨男人好。
但是和许珈毓比,还是差太远。
这女人眉眼媚得要命,身上偏有股冷清劲儿。
严时华说不出来。或许是男人身体里本能就有驯服猎物的欲望,他在外面,看到许珈毓的第一眼,就想把她给驯化。
看看她在床上,还会不会有那种冷冷的姿态。
严时华靠近她:“许小姐,刚才的事你还没有答应呢。”
许珈毓瞥一眼他满含欲望的神色。眼尾勾起,又是清冷的样子。
她笑道:“严总,我可没说一定要答应。”
严时华没被人三番几次拒绝过,有些恼了。
他的手不规矩摸上许珈毓的腰,威胁道:“许小姐,出来卖的,有脾气可以,但是这么傲,可是容易混不下去的。”
“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