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些酒吗?”
裴液一怔回头,女子并未睡去,一双平和的明眸望着他。
“。明姑娘你还没休息?”
“我不常睡觉,夜间一般修习《姑射》。”明绮天轻声道,女子身上云天般的淡远确实明显了许多,即便在篝火橘光下,裴液都有遥在天边之感。
“哦我不喝酒。”裴液揉了下脸颊,勉强一笑,“明姑娘还带了酒吗?”
“我见伤心人多要饮酒。”女子清淡道,“二十里外不是有村镇吗,你若要喝,也不费什么脚程。”
裴液确实没这个意愿,他本来不爱饮酒,如今也没麻痹自己的想法,更不可能让女子帮他跑腿,于是摆出个笑来摇摇头:“劳明姑娘担心了我就一时睡不着没什么。”
明绮天又沉默一会儿:“。你想听曲子吗?”
裴液真是一怔了:“什么?”
“我会吹笛子。”
“。不,不必了明姑娘谢谢你,其实只要捱过去就好。”
“那,你想打牌吗?”
“啊?”裴液没听清楚,“什么打牌?”
“就是。打牌。戏牌,数牌,我小时候常玩。”女子眼眸清和地看着他。
裴液怔然,一时明白女子是几乎拿她自己所知的一切玩乐来安慰他,心中酥麻般一暖,但沉重的压抑本不是这些东西可解,喉咙动了动,还是低哑道:“多谢你明姑娘。但我自己静一静就好。没什么事情的。”
“嗯。”明绮天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大会安慰人有什么需要,你和我说就好。”
裴液正要道谢,这话却确实勾起他一个记忆。
裴液一怔:“。对了明姑娘,还有另一件东西。”
明绮天偏眸看来。
裴液取出杨颜交予他的玉佩,递给了她。
前面女子已经说过不认识那珠子,而这玉佩其实更加隐晦,除了能够储物外,几乎没有任何线索,此时裴液其实也未抱什么希望。
“明姑娘你认得这是什么吗?”
明绮天接过去,仔细翻检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
“哦其实也不一定是什么东西——”
“但这两个古字大概有些来路。”
裴液一怔:“哪有字?”
投目看去,是“眼睫”部分两枚奇异的花纹,竖列在一起。
“这是。字?”
“嗯,很偏僻的古字。”明绮天凝眸看了一会儿,似是仍没想起来,于是取出一本古书,开始一一对照。
裴液怔静地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渐渐夜色浓得仿佛有了重量。
女子指尖忽然停住,轻声道:“找到了,是‘照’和‘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