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许多节被击毁的车厢,躺在路基旁边的深坑里,显然,敌机空袭过于频繁,抢修铁路的人根本来不及把这些车厢掩埋。
柳德米拉完成了最后的祈祷,在身上画了东圣教的标志。
她转过身,对还在痛哭的姑娘们说:“来,把她们埋了吧,曝尸荒野很可怜的。”
姑娘们虽然脸上满是泪痕,却依然点头。
就在她们拿起铲子的时候,远处有人喊:“他们抓到了一个普洛森飞行员!”
众人的怒火和仇恨立刻被点燃,许多人就要扔下工作,冲上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混蛋杀死了自己的朋友。
军官们赶忙大喊:“继续工作!继续工作才能更好的痛击普洛森人!”
“搞清楚事情的前后轻重!”
柳德米拉没有像军官们那样厉声怒喝,而是温柔的对姑娘们说:“来,挖吧。”
这时候涅莉回来了,对柳德米拉说:“列车长说明天早上能抢通,到时候安排我们车皮。让我们先在这里生火过夜。”
柳德米拉惊讶的问:“生火?可以吗?”
“嗯,据说普洛森空军从来不会在夜晚空袭。我来生火,不然晚上会冷的,夫人您刚刚生完孩子。”
涅莉转身去忙碌,柳德米拉则亲自拿起铲子,和幸存的护士们一起,把那些年轻的面孔埋入瓦尔岱丘河畔肥沃的黄土地中。
————
这天深夜,柳德米拉忽然被歌声惊醒,她坐起来,拉了拉教会的披风,寻找歌声的来源。
于是他看见旁边火堆旁有一名下士正弹着安特传统乐器巴拉莱卡,另一名中士则拉着巴扬(像手风琴的乐器)。
他们在弹一悲伤的歌:
“茫茫原野上坦克轰鸣战士们投入最后一战他们抬着年轻的指挥员弹头把他的头颅射穿。
“熊熊烈火把坦克吞没爆炸声震响草原小伙子多想活在人世间可他再也无力睁开眼……”
柳德米拉站起来,听着悲伤的旋律,这时候有哭声响起,她一扭头就看见刚刚掩埋了朋友的护士姑娘们在啜泣。
柳德米拉静静的等待这歌唱完。
然后她打算唱一歌,稍微改变一下氛围,毕竟她可是罗科索夫的妻子。
没想到一名少校收起妻女的照片,吹响了口哨。
是那歌。
巴扬和巴拉莱卡的奏者对视了一眼,立刻跟上了口哨声。
柳德米拉默默的数着拍子,等时候一到便开口道:“时刻挂在我们心上,是一个平凡的愿望。
“愿亲爱的家乡美好,愿祖国呀万年长。
“听风雪喧嚣,看流星在飞扬~
“我的心在向我呼唤,去动荡远方。”
……
轻柔的歌声中,哭泣渐渐停下,斗志重新燃烧在所有人的心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