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好,若非早早知道他对自己无心,她怕是还要一直这么等下去,到头来苦的还是她自己。茉莉看她说的洒脱,但到底是自幼伺候在她身边的,岂会不知她这是在安慰她,姑娘的心只怕很苦呢。“姑娘说的是,其实,安王也不见得就是最好的,姑娘有才又有貌,将来肯定会有个真心疼你爱你的人。”回了乔国公府,乔笙被乔老夫人给叫了去。乔老夫人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心的拉了她的手询问:“你这是怎么了?”乔笙坐在老夫人跟侧,笑着道:“没事,可能是昨日淋了雨的缘故吧。”乔老夫人关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烧,不过待会儿还是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免得拖久了伤身。”“是。”乔笙乖巧地颔首应下来。乔老夫人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发:“你父亲早故,母亲这几年吃斋念佛,不理凡尘俗世,你自幼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拿你当心头肉,自然舍不得你将来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你的亲事我也是千挑万选的,不敢有丝毫马虎。可你怎就再此事上这般执拗呢?”乔笙听得不免心酸,将脸埋在老夫人怀里:“祖母,笙儿让您忧心了。”老夫人拉起她,认真看着她那双如云似雾的双目:“那你告诉祖母,你到底是怎么想到,你素来听话,也是个有主意的,你不愿意的事祖母素来不勉强于你,可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了,你可明白?”乔笙握着老夫人的手,语带哽咽:“笙儿只是想再陪祖母几年。”老夫人抬手帮她擦着眼泪:“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你舍不得祖母,祖母又何尝舍得你呢?可祖母年纪大了,若不趁着现在帮你找个可靠的人家,将来我若咽了气,凭着箬姐儿她娘,又岂会当真愿意让你嫁的好?”见乔笙不说话,老夫人又继续道:“今儿个魏宁伯府的人来提亲了,那宋子墨是个好的,模样品性也都不错,祖母甚是满意,不过碍于你之前的态度,祖母也没急着给他们准话,单等着你拿主意。”乔笙点头:“是,笙儿会慎重考虑的。”难得见孙女松了口,乔老夫人也很满意,点了点头:“如此便好,你身子不适便回去歇着吧,待会儿我让人请了大夫给你诊脉。”很快入了九月,可佟湛依旧不知所踪,丞相府上下表面看起来平静,可每个人都为了此事担惊受怕着。近日来邵珩来了月事,最初三天疼的厉害,每日里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到了第四日方才觉得稍稍好些。这几日乔第倒是来探望过她,两人谈起乔笙,她方才知道,近日来乔老夫人的身子每况愈下,乔笙为了不让老夫人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答应了与魏宁伯府二公子宋子墨的亲事。原本邵珩觉得乔笙和安王既然两情相悦,必然是还有希望的,如今亲事都定下来了,怕是没什么转圜的余地,她也只能默默祝福她能够幸福。亲事定在明年三月份,只剩下六个月的时间了,安王对此却不闻不问,似乎浑然不在乎的样子。或许……他们二人当真无缘吧。乔第走后,邵珩想着乔笙和安王之间的事难免陷入沉思,既然安王是这样的态度,其实对乔笙来说,嫁给宋子墨才是最好的吧?乔老夫人疼她,这宋子墨既然是老夫人中意的,必然也是十分不错。正兀自想着,雪鸢着急忙慌的跑来:“郡主,陛下亲临,长公主和老爷要您速速去门口迎接呢。”邵珩刚喝了一口茶水,如今听了这话,还未咽下的蜜枣姜茶“噗”的一声,尽数吐了出来。“陛下怎么来了?”好端端的不在皇宫里做他的皇帝,非要跑出来晃悠什么?这岑栩也真是的,她不就是这几日来了月事没有变被子吗,还跑到人家里来了。朱雀没想到自家主子如此大的反应,便道:“古往今来,天子御驾亲临官员府邸也是常有的事,长公主与陛下有姑侄之情,更是在情理之中,这也彰显了陛下对长公主和老爷的重视,郡主应当高兴才是,这是怎么了?”邵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高兴,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觉得太过突然。那朱雀姐姐咱们走吧。”邵珩说着起身要走,朱雀拦住她:“姑娘要面圣哪能如此装束?待奴婢和雪鸢尽快帮姑娘更衣梳妆,如此方显体面。”邵珩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件秋香色的家常裙衫,因为这几日在榻上躺着的原因,墨发也未曾真正梳理。她觉得朱雀说的有理,便也没推脱,任由她和雪鸢二人帮自己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