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厂长,见过我傢属没?”
贺兰山隻露瞭两隻眼睛在外面,指瞭指前面,说“博钊,你爱人身体裡面是不是装瞭个小马达?还有,你傢二蛋也太虎瞭吧,给他吃的啥,身体素质那么好?”
聂博钊放眼一看,哟呵,果然,棉田的最远处还有一个女人,好吧,那怕裹的像隻蚕茧一样,那也是陈丽娜,他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而二蛋儿呢,背著棉花袋子,紧跟在陈丽娜身后,正在帮她提棉花呢。
小傢伙读书不行,小屁蛋子一颠一颠的,干活儿那叫一个虎。
“陈厂长,这要是直升机航拍,就能看见,你是摘的最快,并且摘的最多的人瞭,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拼吗?”聂博钊从背上拿下自己的军用水壶来递给她,陈丽娜自己解瞭口罩灌瞭一气,再给二蛋灌瞭一气,把帽子摘下来,满额头的汗。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刚才贺厂长碰见我,问我会摘棉花吗,怕不怕棉铃刺伤手,我就告诉她,这次摘棉花,谁要能比得过我,我让我傢老聂当衆抱著手风琴,给她们唱一首歌。”
“唱什么歌?”聂工脸都抽成扑克瞭,直接要跳起来抓狂“我是会奏手风琴,但从来就没有唱过歌,好不好?”
“你急啥,她们横竖又赢不瞭我。”陈丽娜笑说。
“阿拉木罕怎么样,生的不胖也不瘦……”二蛋眯著眼睛吼瞭起来,还唱的有模有样“妈妈说,她要输瞭,你就得当衆唱给文工团的大姐姐们听。”
聂博钊想瞭想,说“行瞭,二蛋,你走吧,这棉花,爸爸来帮妈妈摘。”
对于聂工来说,宁可被凌迟,也不要当衆唱歌啊。
所有人都在艰苦奋斗,抢收棉花的时候,贺敏耍著笔杆子,却是在自己傢裡写所谓的新闻搞,吹嘘领导们呢。
这不,转眼棉花快要全部归仓瞭,所有人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瞭。
但是高部长和于参谋还是相互看红瞭眼,随时准备著再较量一把。
文工团的女同志们和吴琼副团长等女同志们则不一样,她们也在奋力的摘棉花,希望能赶超陈丽娜。
好吧,想想能让刻板严谨的聂工当衆抱著手风琴唱一首爱情歌曲,文工团的女同志们就有干劲儿瞭。
终于,到瞭矿区干部们帮忙的最后一天,陈丽娜相较于贺兰山,隻有五斤的微弱优势,要她输瞭,聂博钊就得当衆给大傢唱上一首《阿拉木罕》。
那首歌的节奏非常快,而且,还得边唱边跳边甩头,唱出喜气洋洋的感觉来。
为瞭拼过陈丽娜,贺兰山同志除瞭手套,连口罩帽子都不戴瞭,也不怕大太阳晒著瞭自己,棉袋一背,甩开瞭拼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