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知道赤司不需要安慰,她也知道她在说一些无用的话,但她还是忍不住。
两个人对坐着沉默了一会儿,白鸟道:“我想要看你的伤。”
赤司很配合地解开衬衫的袖扣,要把袖子挽起来给她看小臂,但白鸟又道:“是全部。可以吗?”
赤司顿了一下:“其实恢複得很好。”
但白鸟坚持:“我想看。”
赤司没办法拒绝她,只好把衬衫脱了一半。
如他所言,确实恢複的很好。只是尚未完全複原的旧皮肤和新长出来的嫩肉都在,大範围的黑色和粉色交错着,看起来极为可怖。这已经比最初大面积的水泡要看起来好得多,赤司在大阪的时候急于让早川队医早早的给他缠上纱布,就是怕白鸟看到会受刺激。
白鸟微量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从手腕到小臂大臂再到肩膀,和她不算平静的呼吸一同伴随着触感和神经传递到赤司的脑海。
她的手指最终停留在肩膀,是受伤最重的地方:“这里,会落疤。”
“只这一点,没什麽大碍。”赤司侧过头去看她,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睛,止住了声。
“他还会回来吗?”
白鸟望着他,透过他异色的双瞳看向另一个人,轻声问:“我知道那天捂住我眼睛说话的人是他,所以他还会回来的,是吗?”
“我说过了,一直都是我。”
白鸟自顾自的仍在问:“把我身边你的人都撤走,是谁的决定,是你的,还是他?”
赤司却道:“是你。”
白鸟愣了一下。
“上次在这里说,希望我把那些人都撤走。是凛说过的话。”
“但是那是很久之前——”
“现在是时候了。”
“是谁觉得是时候了,你?他?”
“重要吗?”
“怎麽会不重要,他是征十郎啊!”
赤司审视着她,问:“是你自己觉得,这很重要吗?”
“你自己”三个字被格外地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