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越哭越兇,却还笑了出来,轻声又重複了一遍:“征十郎。”
对视的几秒钟里,两个人好像一起回到了很多地方,下着雪的成田机场,冬天的洛杉矶,夏日的东京,还有曾经摇摇欲坠的天台。
赤司叹息一声,上前轻轻揩去她的眼泪:“你还是找到我了。”
tercup(三)
赤司发现,白鸟似乎在有意黏着他,很怕他会从视线里消失。
有了这个猜测后,他故意离开奠堂,去了茶室,不一会儿,白鸟果然也跟着出现在了茶室的门口,即便她总能为自己的行迹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赤司望了她一会儿,还是下定了决心,对她道:“凛,我让人送你回去。”
白鸟:“现在?为什麽?不是明天才下葬吗?”
赤司:“今天下午的两场比赛,诚凛和阳泉,海常和福田综合,你不想去看吗?”
白鸟:“那,比赛结束后,我晚上再回来。”
赤司顿了顿:“不用了。”
白鸟意识到了什麽,望着他的眼神变了。
赤司道:“凛,就算我们都不想承认,但只要你还面对着我,你就永远无法判断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来自你自己还是母亲的精神控制。”
白鸟的确不想承认,但他说的是对的。从认清他就是征十郎的一部分开始,担心他会再次消失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而这种情绪,真的是她自己内心産生的吗?
她沉默良久,苦笑一下,道:“我明白了。但我拒绝继承这栋宅子,你和那两位藤原先生该如何斗法,都和我无关了。”
赤司点头,安排了车来送她,临行前白鸟摇下车窗告别。
如那时从祖陵处送她走,说“向前走吧”时一样,赤司这次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
——“凛,你是自由的。”
车子径直把她送到了体育馆,诚凛和阳泉的比赛已经开始了。现在进不了内场,白鸟飞快地跑到二楼的看台,顾不上和同在看台的青峰桃井打招呼,先看比赛的情况。
18:0。
第二节已经开始了。整个第一节,曾打败桐皇的诚凛竟然未进一球。
但是,比起比分,现在场上的情形更令白鸟震惊:“哲也打算,投篮?”
紫原不只是身形高大,反应神经更快,已经準备好了要盖帽。
“没有用的。”青峰道,“因为这球会……消失。”
白鸟看向他,恰好他也将视线移了过来,两人对视,青峰的眼睛里涌动了些令白鸟不明的情绪。
……对了,还没有问他,那天为什麽会出现在她家。白鸟这麽想着,观衆席突然尖叫,原来是黑子投出的球在紫原的堵截下依然顺利落网。
诚凛终于在阳泉的封锁下投出了第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