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部分的官员只觉得荒唐。“雨山公死之前还在诋毁陛下,称称是陛下安排他进京给谢意脱罪,是陛下想陷害金兴是陛下蒙骗了天下人”这位大内高手说完之后,赶紧躲得远远。“这真是”“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匹夫啊!”特别是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看不清神情,但是他的语气就像已经癫狂了一样:“认错?哈哈哈,朕的子民让朕认错?这群无君无父的东西!”“太可恶了!”皇帝在上面狰狞。张升也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个江湖人真是每一件事都出乎他的意料,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但是他何尝又不是一个可敬之人呢。”几个离得近的文官听见了张升喃喃自语的话,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皇帝还坐在上面呢,这阁老竟然就说这样的话。但是仔细想想,这阁老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也是知道内情的人。雨山公严翔伟陷害忠良,导致数万百姓死不瞑目,何尝又不是一位天理难容的恶徒。只是这位雨山公在皇帝的庇护下,满朝文武也没有任何办法,这个江湖人真是杀得好我等读书人本就应该明辨是非。只是迫于皇权,还是沉默了,真是寒窗苦读还没有一个匹夫透彻。太子和楚王对视一眼,楚王赶紧下跪:“父皇,此等恶贼罪大恶极,还请父皇下旨,无论如何立即诛杀此贼!”“父皇,那些百姓被贼人蛊惑,在还没有大范围传播出去之前,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太子下跪。张升心中一惊,他听到了两位皇子的话,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讲,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些保护陈小飞的百姓,都不能留。他们已经不和朝廷一条心了。更准确的说,就是不和皇帝一条心了。皇帝一言不发,就静静坐在龙椅上地看着整座大殿里的一切。但是周文乾看得很清楚,皇帝在龙袍之中的手正在微微发抖,这是极度暴怒的样子。气氛冷了下来,所有人都已经感觉到了皇帝的愤怒,百官停止了讨论,逐渐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毫无感情:“传旨,陈小飞是北元细作,是温城案的主谋之一。借金兴的手兴风作浪,意图折损我圣朝朝廷颜面,分离民兴,霍乱圣朝。将陈小飞格杀勿论,凡我圣朝子民见之就地斩杀,不尊者以同谋论处,一同处死。”躲在角落的大内高手接收到旨意,赶紧跑出了大殿。陈小飞毕竟只是一个武夫,代表不了朝廷,若是只是将他的行为定性为匹夫以武犯禁这还远远不够,若是想消除此事带来的影响,必须要把陈小飞安上头衔,编织罪名,北元细作分化圣朝就可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君民离心,损耗圣朝国运。只要将陈小飞解决掉,再派人在大街小巷将言论传出去,配合朝廷发出来的公告,此事可解决。这天下百姓到底还是会信朝廷还是你一个匹夫的夸夸其谈?哼,显而易见。“张阁老,你没有听到吗?”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对准了张升。拟旨是内阁的工作。张升缓缓走到前方,恭敬弯腰,认真的回答:“陛下,此事不可。”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重新问了一遍:“张阁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张升平静地抬头:“陛下,这道旨意不能下。”边上一位平时和雨山公交好的勋贵面色阴沉,死死的盯着张升:“张升!你也想抗旨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要下旨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皇帝再次开口,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威胁:“张阁老,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这个位置,可是有好多人眼巴巴看着。”皇帝心中很清楚,这下面有很多文官处在敢怒不敢言的状态,但是他相信肯定有更多的人希望获得更大的权利。百官之首,内阁首辅。这个位置和一起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切身关系的案件,和一个素昧平生的匹夫,皇帝相信这些文官肯定分的清楚。“陛下,这旨意真的不能下,若是如此,恐怕会起民怨。”张升继续劝告。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看向张升,冷笑一声:“看来张阁老今日受到了惊吓,毕竟年事已高,还是在家好好休养吧,朕给你假期,至于内阁之事朕会妥善安排的。”百官脸色大变,这皇上是要玩真的了,真的要把内阁首辅换了?也不等张升回答,皇帝就看向百官:“朕很愤怒,圣朝朗朗之下竟然会出现如此恶贼,敢杀害国公,敢污蔑不敬皇家,敢污蔑朝廷,此等大逆不道之辈,当诛十族!”“可那些百姓?”有一文官没有忍住,开口问道。“从他们站在贼人身前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是圣朝的子民了,都是逆贼!”皇帝环顾所有人,“传旨,无论是谁,敢帮那贼人说话,一律格杀。”殿内,文武百官,一言不发。皇帝看着张升,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到底还是没人敢真正忤逆皇权。“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就去传旨吧。”皇帝话音刚落,有几位勋贵就跪在地上,高声大喊:“陛下圣明。”一直沉默的张升又上前一步:“陛下,老臣还有话说。”皇帝嘴角一抹戏谑,你张阁老不还是一样要服软:“说。”张升停顿了片刻,似乎是酝酿好了,作揖朗声道:“温城侯谢意杀害温城百姓数万,森森白骨还未入土,雨山侯便带着虚构的证词进京诬告逼死了温城布政使金兴”“混账东西!”没等张升说完,边上的勋贵站起身来,就要一脚踢过去。也就在这一瞬间吗,好几个文官也组成了人墙,挡在了张阁老身前。:()武林平静太久,我持双刀而来